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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如果換做平日,程顏大概會覺得他這副口氣很Man,但眼下,他的所作所為充其量算個“假土豪”。她碰都沒碰選單,只是努力舒展眉宇,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緩些……
可惜未果。
程顏一張嘴,口吻依舊生硬得很:“我在減肥,喝點東西就行了。”
令人意外的是,男人對她的冷言冷語相當寬容,他不明就裡地打趣:“你再減肥就瘦成竹竿了。”說著,陸天皓“啪”一聲合上選單,兀自向服務生報出幾道熟悉的菜名:“水牛芝士番茄沙拉,香烤銀鱈魚伴白豆,香草黃油焗蝸牛,再加兩份白蘑菇忌廉湯……”
足足兩人份。
姓陸的鐵了心破費,她攔都攔不住。
從屁股沾著椅子開始,程顏就一直在心裡輪番上演對此人的各種吐槽,直到——服務生用餐布墊著拉菲的酒瓶,將猩紅的紅酒緩緩倒進水晶高腳杯。
甘醇的濃香立刻撲鼻而至,程顏這才往米白色的純木餐椅裡靠了靠,指尖摩挲著弧形扶手的雕花,她冷不丁開口:“陸總監,我想問你個問題。”
陸天皓的目光在她抬起來對峙的臉上停留須臾,他越發看不懂女人眼裡壓抑的怨念,以及那似有若無的……慍怒。他搖了搖紅酒杯,淺酌一口,不疾不徐地說:“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就是了。”
她的嘴角勾起鄙夷的笑意,挑了挑秀眉,語出驚人:“你為什麼敢約方總的小三出來吃飯?難道你不怕他怪罪嗎?”
刻意咬重的“小三”二字,令對面的男人頓時愣怔,拿著酒杯的手也隨之隱隱一僵。
原來程顏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天皓顯然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能耐,更不曾預料自己竟被這麼個荒謬的問題噎到啞口無言。為了掩飾不斷升騰的尷尬氣氛,他乾咳兩聲,勉強一笑:“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當真。”
你就裝逼吧,程顏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臉上卻故作恍悟狀:“那你說要我的心,也是隨口說說的?”她本不準備舊事重提,但對方這句敷衍的說辭,無疑再次觸怒了她。
她繃緊的臉蛋,略高的聲調,再加上眼角眉梢那抹咄咄逼人的凌厲,令男人嘴角微笑的弧度收斂了些許。一時間,陸天皓抿著唇,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用灼灼黑瞳鎖著對桌臉色欠佳的女人。
在兩人沉默對峙的片刻,他從她眸裡燃燒的那簇怒火中,分明窺伺到一絲……失望,那麼若即若離,又那麼深刻沉重。
心念所動,陸天皓忽而動了動薄唇,幾近柔和地說:“我是……情不自禁。”
聞言,程顏的呼吸一窒,心尖也彷彿被人撩撥了一下。
但不消一剎那,她就徹底警醒過來。“情不自禁”這詞擱在陸天皓身上,只不過是對此人流氓行為的一種無比文藝的解釋罷了。
她倏地站起來,終於能夠在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俯看這位高傲的男人,她相當滿意地笑了笑,順手拿起紅酒杯,一字一句地譏諷:“陸先生,你未免也太容易情不自禁了吧?這樣說來,你與方曉恩同居也是情不自禁了?”
對方的笑意頃刻凝固。
他這副表情倒是應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程顏已經去過他家了。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眼裡的驚詫,以及臉上那副百口莫辯,欲言又止的神情,程顏連解釋的機會都懶得給他。
她剋制不住地一揚手腕——
“嘩啦”一聲,分外突兀。
一整杯沁涼的紅酒就這樣朝著陸天皓的俊臉——
迎面潑下。
一瞬間,粘稠的液體順著那張稜角鮮明的面龐蜿蜒滴落,他的口鼻迅速竄起濃醇的酒香,而他眼睛裡的怡然已絲毫不剩。
男人一張勾魂奪魄的俊臉被淋花了不說,就連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西裝也慘遭殃及,他目睹如此慘烈的下場,愣是噎了兩秒,才從牙縫裡擠出句話:“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對付流氓這招還不算狠!”言畢,程顏顫抖著手將高腳杯擱回桌面,她的動作很重,但厚實的桌布吸音,並未發出半點聲響。
迅速做完這一切,她扔下仍愕然不已的男人,準備扭身便走。
但就在她轉身一瞬,她的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她驚詫地一回頭。
只見陸天皓突然站了起來,他一個箭步繞過桌子,手臂稍加用力,就這麼毫不猶豫地——
狠狠抱住了她。
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