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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將聶左那雙湛黑的眸子襯得格外澄亮。
明明睜開的雙眼只看見一團團的黑,聶左眼前卻彷彿晃動著無數的人影。憧憧人影交錯、重疊,映出的竟全是同一張容顏。
帶笑的,帶怒的,帶著淺淡嬌羞的……邵欣欣的容顏。
自從無意間從何東口中得知了萱萱不是邵欣欣的孩子這個事實,聶左整個人為之一鬆。如果說,他之前一直對邵欣欣有所顧慮,那麼便是由於萱萱的存在吧。眼下,隨著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被揭開,他隱隱感覺到橫亙在心口的最後一絲束縛一下子被衝破了,身體裡某種一直被壓抑著的*陡然破繭而出。
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的來源,恰是聶左之前參不透的——那種比荷爾蒙更深邃,亦更微妙的感覺。
這*,就是愛。
不輕不重,又有些朦朦朧朧的。
……
一牆之隔的對門,也有人失眠。
邵欣欣大敞著窗簾,身上穿著套真絲睡衣,全身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裡。她時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時而一翻身趴進枕頭裡,一直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
失眠,對邵欣欣來說,不算新鮮事兒。前幾年,她為柯一誠失眠,這幾年,她為自己的倒黴事兒失眠。而今晚——
她為一句話輾轉難寐。
她絞盡腦汁也猜不透聶左為何會說“她是他的女人”?
就是這麼句在電影裡最經典、最常聽到的對白,一旦落到現實中,落到邵欣欣的頭上,便蒙上了一層扣人心絃的意味,著實令她有點手足無措、難以招架了。
……她的命中貴人怎麼不按牌裡出牌啊?!
整個晚上,邵欣欣簡直被這句話虐了千百遍。
**
後來的幾天,聶左沒再宣示過所有權,邵欣欣自然不會白痴到主動提起那一晚、那一句令她臉紅心跳的話,她權當聶左當時是忘記吃藥了。
但兩人之間的感覺卻是變了。
變得有點曖昧,有點盪漾。
比如,聶左的面色雖然依舊偏冷,但他唇角帶笑的時候明顯比以前多了。不僅如此,聶左勾/引女老闆的頻率也更勤了,而且段數漸高。
每天早上,他不再先下樓著車,而是等邵欣欣一起下樓。在早高峰時段人擠人的電梯裡,聶左會用修長的手臂為她圈出一塊小小的空間。兩人的距離如此近,而這方小空間裡的氣氛,彷彿一下子把周遭的浮躁與忙碌隔絕開來,只縈繞著男人身上那股子清爽好聞的古龍水淡香。
聶左做出的這個舉動,看似那般自然而然,又那般體貼入微。
……可這男人還是聶左麼?
儘管邵欣欣神經大條,卻終究是個女人,對於聶左舉手投足間這些若有似無的變化,她感覺得到,而且……心裡暖暖的。
……這到底是什麼節奏啊?!
可惜,邵欣欣的倒黴病尚未根治,她的糟心事兒很快又來了。
這一次,可謂是來勢洶洶。
快下班時,邵麗雲的秘書給她送來份檔案。
小秘書把資料夾伸到邵欣欣眼皮子底下,語速稍快道:“邵主任,這是暑期夏令營的活動策劃書,請您先過目。如果沒什麼問題,等會兒我就拿給邵總簽字。”
邵欣欣接過資料夾,垂眸看起來。
余光中,一團黑色的光影灑在紙上。
她稍一抬眸,就看見小秘書焦躁地搓著手,杵在她身旁。
邵欣欣瞥了眼牆上的石英掛鐘,瞭然一笑,“該下班了,不然你先走吧,我看完之後把檔案拿給邵總就行了。”
聞言,小秘書的嘴角咧到耳根子,她快人快語,“謝謝邵主任!今天我男朋友接我下班,那我先走了哈。”說完,她就一陣風般飄出了辦公室。
經她這麼一提醒,邵欣欣趕緊拿起手機,翻出聶左的號碼,給他發了條簡訊:等我二十分鐘。
聶左的簡訊很快進來,只有個“好”字。
就是這麼個簡練的字眼,邵欣欣竟條件反射地聯想到聶左對著手機螢幕時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她不由扯了扯唇角。
陽光穿透半開半合的百葉窗照進室內,形成明暗交錯的光區,均勻地灑在邵欣欣身上。她浸淫在這片斑駁的光影中,單手拄著頭,時不時拿起原子筆,仔細地在檔案上圈點一番。
認真的女人最美,此刻的邵欣欣無疑應了這句話。
……
已經超過下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