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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個再普通不過的稱謂,激得聶左的眸色猛地黯了黯。
裴東海這人說話音量不高,給人陰惻惻的感覺,所以聶左即便就坐在邵欣欣對面,他亦聽不清電話另一端的聲音。但在通話過程中,邵欣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熟稔與親切,卻令聶左有幾分不舒服。
結束通話電話,她把視線轉回聶左,大喇喇地說:“明天是我叔叔的生日,他在家裡開趴,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聶左的嗓音沉冽,目光幽淡。
男人驟然冷淡下來的樣子,好像上一秒還豔陽高照的天空忽地捲起狂風暴雨一般,令人無力招架。
邵欣欣當即怔忪,不解地凝著聶左複雜的面色,“你給我個不去的理由。”
沉吟須臾,他說:“邵欣欣,你可能並不瞭解裴東海,他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只是個小人。我不想跟這種人有任何瓜葛……”
如果說,聶左方才瞬間沉冷的表情令她深感疑惑,那麼,他此刻這番話簡直是讓邵欣欣震驚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位從聲調到眸光統統冷得毫無溫度的男人,腦子裡的每一條神經都足足遲滯了兩秒鐘。
回過神,邵欣欣的脾氣“騰”一下躥上來,她擰著眉毛,低喝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叔叔?!你別以為我跟你說了點兒私事,你就有權利干涉我的家事了!你別忘了你就個司機!”
話音落下,氣急敗壞的邵欣欣直接“嚯”地站起身,一個健步衝到萱萱身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起萱萱瘦小的肩膀就說:“我們走!”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萱萱嚇得手一抖,錯愕地仰起頭……
☆、第二十二章
邵欣欣扯著萱萱走了,腳步迅疾,面帶慍色。
就像是一陣急風從聶左身旁刮過,轉眼間,一大一小兩抹身影便隱沒於斑駁的樹影中,徒留下草坪上那一小片吃剩的殘羹冷炙,以及臉色寒涼的男人。
大概是沒料到這女人居然會拂袖離去,聶左條件反射地站起身。
但他卻在抬步的片刻,稍一躑躅。
他終究沒有追上去。
遙望著林蔭道上漸行漸遠的兩抹身影,聶左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當著邵欣欣的面,給出裴東海那麼一番字字珠璣的負面評價。
匯嘉偉業能有今天的光輝與成就,是裴東海踩著多少人爬上來的,這一點聶左再清楚不過。說起來,趙宗生也算是裴東海的墊腳石之一。所以,趙宗生沒說錯,裴東海這人心狠手辣。
可想而知,這麼位叱吒商場的陰險商人,對家人又能有多善良?
儘管在上次匯嘉偉業的慈善晚會後,聶左便得知裴東海是邵欣欣的親叔叔,但那時憑他和邵欣欣單純的關係,他自是不必多慮。
可現在的狀況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也許是酒後那情不自禁的一吻,又或者是這段時間以來的朝夕相處,就是聶左這位連骨子裡都冷寂、沉冽的男人,內心,卻悄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這種變化,是化學變化。
僅存在於男女之間的化學反應。
並非全因荷爾蒙而起,而是一種比荷爾蒙更深邃,亦更微妙的感覺,甚至連聶左自己也參不透。潛意識中,他不希望邵欣欣跟裴東海這隻老狐狸走得太近。
因此,如果硬要給他今天一反常態的衝動言辭找個理由,那隻能是——保護欲。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本能、最原始的保護欲。
可此刻,這種保護欲卻令聶左十分頭疼。畢竟,某些事實是不容忽視的——裴東海與邵欣欣是有著血緣關係的一家人。
幸好聶左也不執著於此,既然話說重了,道個歉便是。雖然道歉完全不符合他的個性,但對邵欣欣這個女人,他的堅持,他的原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聶左給邵欣欣發了個簡訊,然後他俯下英挺的腰身,把吃剩的食物和雜物倒進一個空袋子裡。可直到野餐過後的殘局清理乾淨,聶左的手機都不曾發出絲毫的動靜。
邵欣欣壓根沒回他的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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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欣欣收到聶左的簡訊時,已經和萱萱坐在回程的計程車裡了。
從離開郊野公園到打上車,邵欣欣全程面無表情,拽著萱萱疾走的力道倒是不小。這會兒坐在車裡,一直一頭霧水卻又不敢吭聲的萱萱看著她把手機塞回手袋裡,突然弱弱地問了句:“麻麻,你和聶蜀黍吵架了?”
“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