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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眼波流轉的瞬間,他很想一把將她捉過來,然後……然後等夜裡再算賬!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過方家衚衕,宋青葙認出來了,前頭就是國子監。
無緣無故地,他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馬車停下,宋青葙戴好帷帽,整了整裙裾,扶著碧柳的手下了馬車。
面前是座兩層小樓,看著門面很大,匾額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品茗居”,似乎是間茶館。
舉步走入,一個小夥計熱情地迎上來,“幾位,樓上請。”
秦鎮掃了眼四周,沉聲道:“請你們掌櫃的過來。”
小夥計狐疑地上下打量番,這人穿著甚是普通,可週身的氣勢卻極嚇人,不知找掌櫃幹什麼。正猶豫著,只聽秦鎮喝道:“快去。”
小夥計將手中的帕子往肩上一搭,極快地跑開了。
宋青葙趁機將茶館看了個仔細,進門靠牆的地方擺著木架子,架子上一溜茶葉罐,罐口繫著紅布條,寫著茶葉名。
店裡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幾張方桌,方桌擦得纖塵不染,牆壁是整潔的白粉牆,也是沒有半個汙點。
看得出掌櫃乾得很認真,夥計也用了心,只是……宋青葙皺眉,這麼好的地方,可惜了。
盞茶工夫,掌櫃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來。
宋青葙一看這架勢,驚訝不已,掌櫃的長相跟秦鎮有點不分伯仲,合該賣兵刃刀具才對,卻在這裡開茶館,就像文人詩會的酒桌上上了盤豬肉燉粉條,感覺很不合宜。
掌櫃見到秦鎮,立馬單膝點地,拜道:“屬下見過世子爺。”
宋青葙恍然,這是秦家的店鋪。
秦鎮掏出張紙遞給他,道:“恰好經過就進來看看。”
掌櫃接過紙掃了眼,又給宋青葙行禮,“見過世子夫人。”
宋青葙這才注意道,他左邊的袖口空蕩蕩的,並沒有左手,確切是說,他的左臂從手肘往下就沒了。
秦鎮向她介紹,“張原是父親的親衛。”
宋青葙頓時瞭然,急忙請他起身。
秦鎮便道:“我跟張原說會話,你隨便轉轉。”
宋青葙點點頭,走到木架前,將茶葉罐看了個仔細,然後沿著樓梯上到二樓,迎面是架長案,案上供著財神爺。
二樓跟一樓的格局基本相同,也是擺了十幾張方桌。
宋青葙心裡有了數,默默地下了樓。
直到回望海堂,秦鎮再沒跟宋青葙說過一句話,吃飯時也不像以前那樣殷切地為她夾菜,甚至,吃罷飯,秦鎮要出門,她特意叮囑他說天已經涼了,讓他加件衣服,他也沒反應。
你說他生氣吧,可上下馬車時,仍然扶著她,飯前仍是端來銅盆讓她淨手;你說他沒生氣吧,他卻始終木著臉,不說話也不笑。
宋青葙心神不寧地呆坐一會覺得無趣,索性要了熱水泡了個澡。
剛洗完穿好衣服,秦鎮回來了,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棉帕,一下一下幫她絞頭髮。宋青葙等著他開口說話,可他絞完頭髮上了炕,另點了一盞燈,坐在炕桌前,嘩啦嘩啦地翻書。
宋青葙無比鬱悶地說:“世子爺,天色不早了,還不歇息嗎?”
秦鎮頭沒抬,雙眼直盯著書本,從嗓子眼“嗯”了一聲。
宋青葙看著他愛答不理的樣子,氣鼓鼓地吹滅燈燭,撩開簾子上了床。
秦鎮聽到她喘著粗氣的聲音,唇角彎了彎,也熄了燈。
明亮的月光放肆地透過糊著綃紗的窗子照射進來,地上清晰地映出窗欞的黑格子,安詳而靜謐。
秦鎮躺在宋青葙身邊,伸手去扳她的肩頭。
宋青葙開啟他的手,“別碰我。”
聲音裡幾許哽咽。
秦鎮大驚,支起身子,臉靠近她腮邊,觸到滿臉的淚水,不由急切地問:“阿青,怎麼了?”
宋青葙越發委屈,抽泣著不回答。
秦鎮嘆口氣,柔聲道:“阿青,我跟你鬧著玩的,不是不理你。真要不理你,何必巴巴地去丁家門口等著,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阿青,你看你不理我那麼多次,我都沒哭,我這才不理你一次……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即使你不理我,我也上趕著讓你理,好不好?”
宋青葙仍是哽咽著不說話。
秦鎮扳過她的臉,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阿青,昨天我不把賬單給父親看,是因為父親手頭上沒這麼多現銀,父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