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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千里迢迢地想尋回破碎已久的情網。
土家寨有山有水,靠水的人家搭著吊腳樓,山坡上的人家則蓋著石板房。
白香的家在半山坡,並排著的兩棟,稍低處是白寨主與白香孃的屋子,旁邊高處的是他跟白香的家。
白香沒有兄弟姐妹,白寨主原本打算招婿,所以替她也蓋了一處屋舍。
此時,村寨上空已嫋嫋升起了炊煙,各家各戶次第亮起了油燈,白香屋裡仍是暗昏昏的黑。
清平侯看到馬棚裡的棗紅馬,料定白香沒有出門,將自己的馬牽進馬棚,就著旁邊的草料餵了喂。
白香在爹孃屋裡,正給孃親扎針,聽到門外馬嘶聲,只以為是貴根,並沒理會,仍是心無旁騖地施針。
過了一會,白香聽出不對勁來,貴根步子沉,走起路來有點拖拉,而這人的步子卻很輕。
就像當年一樣,不徐不疾地正合著她的心跳。
白香手一抖,就聽到“剝剝”的敲門聲傳來。
會不會是那人?
白香有幾分懷疑,卻又不確定,他每天專心朝政,怎可能拋下差事到這裡來?
何況,也沒有來的理由。
“咚咚咚”聲音重了幾分。
白香娘放下褲腿,吩咐道:“有人敲門,你看看誰來了。”
白香答應聲,到堂屋開了門。
門開處,竟然就是那人——高大的身影、硬挺的五官,深遠的雙眸,眼角幾道淺淺的皺紋不但無損於他的英武,反而彰示了他的閱歷。
白香本能地想闔上門,將他拒之門外,卻聽到裡屋孃的聲音,“阿香,是誰?”
白香尚未出聲,清平侯已先開口,“娘,是我,秦澈!”
“是大將軍,鎮兒他爹?”話音剛落,裡屋傳來重物到底的聲音。
“娘,”白香轉身往裡屋衝。
清平侯先一步推開房門,就看見椅子倒在地上,白香娘扶著椅子背,顫巍巍地站著。
白香連忙將娘架到床上坐好。
白香娘無奈地捶捶腿,對清平侯笑笑,“你是來接阿香的?在家等急了吧,都怪我這病耽擱了。”
“娘,我不著急回去,”清平侯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朝廷的差事已經辭了,眼下是自由身,想在這兒住幾年,陪陪您。”
白香娘笑得很欣慰,不迭聲地吩咐白香,“趕緊扶大將軍起來,還有給他倒杯茶,順便燒點水讓他擦把臉,瞧這滿身的塵土。”
清平侯起身,笑道:“不用忙,娘,別把我當外人。”
白香娘咧嘴笑笑,是從打心眼裡開心。
白香很意外,她沒想到娘見到清平侯會這麼歡喜。
前陣子,娘不是還說過,要是自己對貴根有意思,就應該及早跟京都那頭說清楚,該斷就斷了。
為什麼這麼快就變了?
白香心裡納罕不已,端著茶壺過來時,聽到屋內的說話聲,
“……阿香說是手足不遂,先前站都站不起來,最近強些了,能站起來,就是不能挪步,整天只會拖累人……好端端地,你怎麼辭了差事,是新換的皇帝容不下你?”
白香便在門口停了停。
只聽清平侯答道:“不是皇上的事,我老早就打算陪白香回來看望爹孃,以前抽不出空沒辦法,只能讓白香先回來……現在無官一身輕,我記掛著娘,也記掛著白香。”
白香娘聞言,很是歡喜,“阿香這孩子……頭前我還以為你們鬧彆扭了。她呀,脾氣犟,什麼話都悶在心裡不說,我也只好在旁邊敲打著才能猜出她一點半點的心思……你們沒事就好。我跟你爹身子都還行,回頭等阿香扎完針,你們就回去。”
清平侯便道:“等娘身子好點,咱們一道回京都,京都沒這麼大山風,吃住也方便……”
白香不等他說完,推開了房門,把茶壺頓在桌子上,淡淡地說:“爹孃在貴州住了一輩子,在京都住不習慣。”
清平侯自己倒了茶,啜了口。
茶很苦,又澀。
貴州也產茶,梵淨山的翠峰茶清香淡雅,貴定的雲霧茶嫩香鮮爽,雷公山的銀球茶醇香濃郁。
以前他在軍中,雖喝不到上好的茶,卻也從來沒喝過這麼難以下嚥的。
清平侯掃一眼白香,不動聲色地將杯中的茶水喝了個乾淨。
正說著話,白寨主回來,見到清平侯愣了片刻才認出來,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