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不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懷道:“好好休息下,醫生說了,臥床半個月就好,別擔心。對了,你餓了沒?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帶回來。”
仍是沉默。
沉默之中,我看見了穆薩額頭暴起的青筋,因為剋制著情緒,身體微微顫抖。
“是不是還很痛?”看著穆薩的樣子,我心疼得發緊,將手探進被子裡,握住他的手,想要藉此傳遞予他溫厚的力量。他的手很涼,涼到骨頭裡,就算被我握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就那樣凜凜地僵怔著,似在與我相互對峙。
我的心不由被刺痛了一下,他的抗拒,令我不知所措。
“穆薩……”我低低喚著他的名字,顫聲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在餐廳,看到了你和嘉軼的爭吵,我不知道……”
“你知道。”穆薩徑直打斷我的話,用沉冷無瀾的聲音。緩緩地,他終於抬起頭來看我,痛心、不解、怨懟、憤懣,種種情緒交織在眼中。
我被他的目光盯得陣陣發虛,卻還是嘴硬地問:“我……我知道什麼?”
久久地,他看著我的眼睛,直看得我低下頭去,聽到耳畔響起他艱難喑啞的聲音:“Cece,你瞞了我好久。”神經繃成一線,他的痛苦清晰無比,一詞一頓地問我,“告訴我,嘉軼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曾經有過一個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頭頂彷彿有數道驚雷炸開,此時我已是雙腳虛軟,心跳如鼓。那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哀傷一股腦向我席捲而來,彷彿急吼吼的鼓點,抒發著臨陣待發的悲愴。
心中湧出一陣苦楚,我雖然交代過自己,也交代過連翩,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會從嘉軼口中傳出。緩緩閉上了雙眼,任苦澀逐漸佔據我的心田,此時我的整個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完了,完了。
根本不用回答,穆薩看著我苦痛的表情,已明晰一切真偽。沉滯片刻後,他最後繃住的那一根弦也轟然倒塌,化為慟絕的一聲低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停地問著,重複的,無力的,枯萎的。那種失魂落魄的語氣,就像一把錘子,每寸每分都敲打在我的心上,幾乎置人於絕境之中。
“穆薩,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的聲音無力,嘶啞難辨,“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已經完全結束了,我不想再打擾你的生活,也不想用這個來要挾你。”
“那你就選擇殺掉他,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瞪著一雙發紅的眼,呼吸短促且艱難,聲嘶力竭地低咽,“Cece,你這是殺生,我不允許,教法不允許,真主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160 破除
空氣靜默,暗流深漩。
我的心中原本有愧,但當初瞞著他自作主張,實在是不得已的做法。誰知道他在這個關頭把“真主”擺了出來,一下子我的頭腦便懵了。我起先抓著床單,低著頭聽他痛苦的斥責,卻漸漸覺得自己脖子和肩膀越來越僵,越來越硬,怒火在胃裡燒成一個小團,慢慢攛掇上來。
我直起身,面對面地看他的臉,慢慢地、一詞一頓地問道:“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我咬緊牙關,用拳頭抵住胸口狠狠的摁,試圖抑制內心如同萬千蟲蟻啃噬的痛楚:“我該怎麼辦?你希望我怎麼辦?嗯?哭著喊著去求你,讓你離婚?或者在你和萊米絲沒離婚的情況下,孤勇地把孩子生下來,做個為愛執著的未婚媽媽?然後放棄我的學業放棄我的工作,付一筆違約金自己默默回國,等你想起來我怎麼不見的時候再來找我,最後感激涕零地答應做你的二老婆?這樣嗎?你希望我這樣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很清晰,帶著解釋,帶著質問,帶著委屈與忿忿,像是滯重的稠油,沉悶地、窒息地、緩緩地流出。
穆薩的臉色瞬間失血,粗粗地喘了兩口氣,沙啞著提高了音量:“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在準備離婚了!你只要告訴我一句,你的那些設想根本就不會發生!”
“不會發生嗎?你確定?”我輕輕冷嗤一聲,心底無限悲哀,“一個結婚前就懷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家人可能接受我嗎?可能善待我嗎?可能相信我嗎?如果沒有他們的准許,別說你沒辦法娶我;就算他們被孩子逼得讓步,我也得不到他們的尊重,最後只得惹得你也厭棄我。”
“可是你殺掉了孩子,這比其餘任何都更加令人無法接受!”穆薩絕望地捂住臉,手指一直顫抖,“就算有那樣多顧慮,但你怎麼就那樣喜歡自作主張,連個訊息也沒給我?我難道沒有權利知道嗎?”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