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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
“你來得正好，我們剛聊到去羅希亞召人的問題。”
在萊婭帝國的悠久歷史中，貴族諸侯們上演了無數場相愛相殺、恩怨愛合的劇幕，也造就家族門閥間那有如蜘蛛網般錯綜複雜的社交關係。然而不論綠穗領還是輝帆領，諸侯領邦內的政治生態其實都相當單純。
領主、家臣和領民，自上而下，在領邦內形成了金字塔般的穩定構造。
領主和其親眷自然處在金字塔的頂端，效忠領主的家臣則緊緊圍繞在周圍。領主的意志透過擔任神經的家臣傳達到領邦全體，而領民們則扮演著類似基層細胞的角色，也是領地發展建設的基礎。
為確保珍貴的人力資源能被確實利用起來，萊婭帝國立法禁止領邦以任何形式限制領民的人身自由。雖然實際情形會些不同，但至少從理論上來說，領民們可以隨自己喜好遷徙任意願意接受他們的領邦。
然而家臣就不同了。
家臣通常是由領主宣誓忠誠並接受領主庇護的領民提拔而成。向主君誓言忠誠的家臣，是斷然不允許隨便改變侍奉家族的。若是這樣做的話，勢必將承受身敗名裂的結果，情節嚴重時甚至會招來紋章院的調查。
因此就這點意義來說，船匠威爾金的處境相當不妙。他明明是司登家的家臣，卻因打賭輸掉而面臨不得不前往綠穗領上工的窘境。
像這樣的事情若發生在別的領邦，威爾金勢必面臨來領主的追責，不過好在伯爵是明理之人，對李察也相當地欣賞。因此最終威爾金得以用勞務派遣的名義和夏爾菲家簽下為期五年的契約，契約中規定威爾金為綠穗領效力五年後，便可選擇留在綠穗領或返回輝帆領——
只有五年的話，怎麼都能忍過去。
這樣想著的威爾金，也就勉強接受了必須得暫時服侍夏爾菲家的現實。接受現實的威爾金，隨即開始考慮要怎樣確保自己能撐過這五年期間。畢竟和歷史悠久、傳承深厚的名門司登家不同，夏爾菲家怎麼看都透露出一股泥腿子的氣息。
威爾金曾聽說像這類根基淺薄的小家族為突顯自家氣勢，有時候會拍腦袋般的訂出些稀奇古怪的規矩，比如用餐前一定要先齊聲讚頌先祖威名、又或者三五不時召集家臣們練武比劍什麼的。
一想到堂堂司登家的重臣居然非得和鄉巴佬們一起玩這類家家酒的把戲，威爾金便有一種說不出的鬱悴，為此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好覺。這天早上威爾金掛著黑眼圈走出房間，準備認命地去朝領主述職。
威爾金朝侍女問到領主室在二樓，隨即便踩著樓梯朝樓上攀去。
雖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一定要展現出不辱司登家的威儀氣度來。讓那些泥腿子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諸侯家風！威爾金挺起胸膛這樣告訴著自己。
“沒可能和平相處的，要問為什麼的話……”
“確實可以期待金利酒的收益，但光靠這個並不能撐起……”
沿著走廊前行的威爾金，聽到前方傳出異樣的嘈雜音響。那喧鬧陣勢聽得威爾金直皺眉頭。明明該是威嚴肅穆的領主府，卻搞得跟集市般的烏煙瘴氣，果然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威爾金冷哼著，踏進了那塊走廊。
“就像老爺說的，百貨屋只能解決物資短缺問題，但沒法增加領地財富。綠穗領想要富裕起來必須得擴大出口創匯，我覺得利用這裡氣候耕種新作物是個好點子。”
“確實。不過具體而言要種哪類作物得先進行市場調察。另外獲得種苗的渠道也非得想辦法保證才行……”
“今後綠穗領與外界通商會變得頻繁，空賊出現的對策必須納入考量。我建議和航海公海建立聯絡，以確保必要時能拿到情報資源。”
“西風號不適合幹這個，要麼聘請傭兵團？不過僱傭渡鴉的話會比較省錢。”
只見這處僅僅擺設著桌椅的簡樸空間，不知為何聚集著數十位夏爾菲家臣。家臣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有的手邊擺著茶點，有的桌旁放著酒杯，談論著有關領地建議的話題。那圍爐夜話的氛圍很像是貴族茶會，然而氣氛卻更加敞亮奔放，而他們討論的內容也都是極富條理和建設性。
什麼情況？威爾金愣住了。
不是說好一群鄉巴佬的嗎？威爾金愕然著。眼前家臣們熱烈討論的氛圍和船匠想象的鄉下集市截然不同，那種喧譁中蘊含著秩序與力量的感覺，甚至讓威爾金想到伯爵與那些宮廷宮員們討論國政時的熱烈光景。
不過相比起來夏爾菲家臣們明顯更加熱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