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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成的杭菊圖案,赫然便是“心若磐石”的字樣。
韓子湛的指腹在錦帕上的篆字圖文上輕輕地拂過,良才才抬頭看向我,眼中竟湧現了一絲明顯的憂傷:“裳兒,你知道嗎,你給的這方錦帕還真是一個噩夢,頃刻間便將我心中的那點自傲徹底粉碎。”
聞之,我一徑沉默,不過心中卻甚是淒涼,但凡男子,大概都是驕傲的,故此,若是遭遇女子拒絕並退回信物,心中大抵都是不痛快的,然而,已經到了如斯地步,一切之事皆不可迴轉,那麼自己就應該乾脆一些,將所有不該留存的全部都清理乾淨。
“裳兒,你的女紅如何?”此端的我還沉浸在憂傷之中,彼端的韓子湛卻已恢復如初。
“在女紅之事上,我的天賦不佳,做出來的繡品甚是一般。”聞言,我不禁有些赧然,雖然在琴棋書畫上,我無一不精,然而我卻始終不善女紅,母親的繡黹手藝絕然,在女紅方面,亦曾很用心地教誨過我,但是我卻始終不得要領,無能學以致用。
後來,母親見我實無女紅的天賦,亦就不再堅持,任由我得過且過,所以嚴格來說,我的女紅手藝還比不上彼時一直在一旁偷師的雅卿,故此迄今為止,我除了繡黹百合花還像模像樣些,其他的繡品俱羞於示人於前,故此更別論去賞鑑繡品了。
韓子湛不易察覺地抿了抿唇:“……如此。”
因韓子湛一直若有所思地端詳著手中的錦帕,我不禁疑惑道:“為何你要問我女紅如何,難道此錦帕存有不妥之處?”
韓子湛這才淡然地將錦帕收回:“沒什麼,只是感嘆母親的刺繡手藝,竟是如此奇絕。”
我大吃一驚:“此錦帕乃母親所繡?”
韓子湛頷首道:“一個人的繡黹手法,就如同一個人的字跡,其內在和神韻,代表著這個人的獨一無二之處,因而,無論是繡黹手法,還是字跡,不管他人臨摹得是如何相似,亦是無能掌握其精髓的。”
“你懂刺繡?”我甚是訝異道。
“不懂!”韓子湛搖頭應道:“只不過母親的繡黹手法獨特驚絕,所以才略知一些。”
我愈加羞慚:“此錦帕我已隨身攜帶多載,竟看不出原來乃母親繡黹。”
“你初至宛城之時,身上所著的披風想必亦為母親所制,因為那件披風上的花飾繡法與此錦帕的杭菊紋理的繡法甚是相似。”
“那件披風確為母親所制!”應答完畢,我不禁自嘲道:“連你一介男子,都能看出披風與錦帕的共通之處,然而我卻一直懵懂不知,可見我的女紅手藝,是何等的糟劣不堪!”
韓子湛未置可否,只是轉移了話題:“自七夕之夜後,我便明晰了你的心思,所以我就不必再去費心謀劃,只需靜等著你走出陳府即可。”
“所以就到了仁德元年冬,詹葛再次發動對天闕的戰爭,因朝中無將可用,陳將軍遂自請去討伐丁零,而其出征那天,我則出府為其送行。”
言及於此,我不禁蹙了蹙眉:“不過那日,你怎會曉知我要去湘願的?”
“其實,那日你一出府,便有人告訴了我你的行蹤,所以,不管你去湘願與否,我都會有辦法結識於你。”
“那麼,湘願新茶‘翩婷’的推出,是為何故,難不成是為了吸引我再至湘願?”
韓子湛的笑容明顯地多了幾分落寞:“湘願雖用作收集情報之所,但其明面上卻是一間茶舍,是要以賺錢盈利為目的的,所以,若是沒有相繼推出的新品,哪裡能吸引客人源源不斷的到來?再者,若是沒有了客人,又哪裡能透過客人之言收集到相關情報?故此,新茶‘翩婷’的推出只是為了湘願的正常運作,而非是為了吸引你再次到至湘願。”
我還正待曬然,不成想韓子湛竟話鋒一轉:“新茶‘翩婷’雖非是為了你,但湘願大堂裡掛的那幅巨型絹畫卻是為了你。”
我旋即愣了愣,當日再至湘願,確實一眼便看到了那幅掛於湘願大堂的巨型絹畫,由於其懸掛的位置醒目,畫工甚好,故而引起了圍觀眾人的喃喃議論,當時乍一見之,我亦好奇莫名,不過因為接下來韓子湛的出現,霎時擾亂了心房,讓自己無能再繼續思考,再加上離開之時,絹畫便已然被取下,所以,關於絹畫的意境疑問亦就很快被自己擱置不提。
而今,聽到韓子湛驟然提及絹畫,我才略略有所感觸,好像那幅絹畫的畫工分明是自己所熟悉的,想到這裡,我頓然醒轉道:“那幅絹畫…應該是你畫的吧?”
“是。”
“那麼,畫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