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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此下你最需要的物什。”
韓子湛的眸色開始變得異樣:“其實,他們皆乃聾啞之人。”
“乃聾啞之人!?”我的心不由得一沉。
“是聾啞之人!”韓子湛微微頷首道:“平日裡,他們都會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會靠我太近,所以適才,我才能輕易地曉知你的到來。雖然他們俱為聾啞之人,但是卻個個天稟異賦,不僅武功深不可測,而且似乎還都通讀心之術,因總是無聲無息,故此大多數時候,我都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但是,如若我想做什麼,或者需要什麼,他們便會馬上出現,於此,起初我亦很驚異,因為幾乎他們每次出現,都會帶著我所需之物一同出現,而我,於事前並未吩咐過他們。此次便是如斯,我還沒有吩咐,他們便清理了石案,準備了茶水,甚至還考慮到石凳寒涼,為你拿來了軟墊。”
聞此,我的心愈發地沉重起來,雖言韓子湛是被囚禁,但以此況而論,囚禁的則不僅僅是他的自由,應該還有他的心。
沈熙昊竟在桐木堂內安排了會讀心之術的聾啞宮人,其用意是何等的殘酷,一個人長期地被囚禁一偶,雖用度不缺,但常年累月皆無人交流,不光是身心,連意志都會承受折磨和煎熬。
見我一直沉默不語,韓子湛遂輕笑道:“怎麼這麼安靜,我想,你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一直髮呆吧?”
我踟躕再三,才回應道:“皇上…終究還是冷酷的。”
“身為帝王,本該如此,帝王若不冷酷,臣民便無了懼怕,一不生懼,便會頻發事端,所以帝王之治,有時需有賴於酷法厲刑,如此,臣民才會徹底懼服。所以,你無需感嘆,沈熙昊他應該對我冷酷,不過,據我所知,作此提議的,卻是陳明峻。”韓子湛的表情依舊淡然。
為了徹底收復丁零,陳明峻的付出,何其之多,他隱忍六載,受盡磨難,其間傷痛有多深,便會厭恨韓子湛有多深,因而他作此提議,著實無可厚非,念及於此,一時我又無了話題,只是端起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是上等的碧螺春,入口很香,沁人心肺,所以不由得再次感慨,真的是除了自由,桐木堂內應有盡有。
“我聽文航言,你不願見我,所以在來這裡之前,掙扎了很久,害怕你見到我後,會即刻將我趕出去。”放下杯盞,我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韓子湛亦品了一口茶:“我不願見你,只是不願你看到我的狼狽。”
我微微錯愕,同時亦有些困惑,即便是被囚禁,韓子湛的儀表和衣飾依舊是從容和得體的,並未顯絲毫狼狽和憔悴之態。
“我說的狼狽不是指外在,而是指內心,與其說不願見你,其實是害怕見到你,不過,現下能再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的。”稍頓,韓子湛又徐徐地補充道。
我有心去安慰他,卻偏偏起錯了話題:“其實,這裡除了靜些,還算是好的!”
意識到自己的言辭不妥,故而不待韓子湛回應,我遂立馬補救道:“抱歉,是我話語不周!”
韓子湛笑笑,不置可否:“你並沒有說錯什麼,所以不必致歉,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在意自己的措辭。”
稍頓,其話鋒一轉:“好像是我迫不及待了,不過,來了這麼久,你就沒有話要問我嗎?”
我略略沉吟,誠實作答:“其實,在來之前,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但是見了你後,卻突然間什麼都不想問了,嚴格來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問起。”
“傻氣!”韓子湛臉上的笑意加深:“你難道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要對你下蠱?”
我旋即有些發愣:“……為什麼?”
韓子湛面帶譏誚,話語中蘊含著濃濃的回憶味道:“我想,此下你應該明晰了我的真實身份,應該亦曉知了我與沈熙昊乃同母兄弟的關係,不過,我與沈熙昊的成長經歷卻完全不同。沈熙昊的成長,表面上看似飽受冷落,實際上卻不是,其父沈顯為了他能承繼己位,自其出生始,便開始百般謀劃,甚至不讓他遭受其他兄弟的戕害,一直假意冷落於他,而我,所擁有的一切,則全都是靠自己,我的父親,從未幫過我分毫,其實自我出生後,便很少能見到父親,甚至我並非是在丁零長大的,而是在天闕的心湖別院長大的。”
“你真的是在心湖別院長大?”我驚訝不已。
“我並非都是欺瞞於你的。”韓子湛的笑容添了幾分自嘲之色:“我亦是會講真話的,不過,算計太多了,故此真話亦變得無有了意義。”
我只覺訕然尷尬,反觀韓子湛,其神情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