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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母親還想好好將他養大,可惜為了結婚組建新家庭,她終究只能屈從現實,聽家裡的話把他扔到別的城市。
他被一個拾荒的老頭兒撿到,一老一小相依為命過日子。他一開始很討厭老頭兒,整天和老頭兒鬧,老頭兒叫他往東他偏要往西,從來不肯好好喊老頭兒一聲“爸”。
其實到後來他是想叫的,但又不好意思改口,所以一直“老頭兒老頭兒”地喊。
到後來他覺得一直過那樣的苦日子也沒什麼,他們父子倆活得挺開心的。
結果他十三歲那年老頭兒得了重病,快要不行了。
他只能去找他那可憐的母親。
他選擇傷害那個可憐的女人。
他威脅對方說“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把這件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那個可憐的女人多方籌措,把錢給了他。
結果老頭兒氣得拔掉針頭狠狠打了他一頓,從此不肯再接受治療,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他犯下的錯誤,得到了最慘痛的教訓。
謝則安緩緩睜開眼。
他瞧了眼偎在一起說話的謝小妹和李氏,撩開草簾看向外面的漫天風雪。
涼颼颼的風從縫隙裡灌了進來,瞬間冷徹心骨。
謝則安掀唇一笑。
老天若給他三分好,必然藏著七分惡意。
既然這樣,那就儘管來吧。
他從來都沒怕過。
好的他受著,惡意他自然會一一還回去!
☆、第三章
謝則安三人在正午抵達下一個驛站。
安頓下來後謝則安和李氏說了一聲,走出驛站進了城。雪停了,少見的冬日照映著寬敞的街道。街上店鋪林立,每家前頭都插著高低不一、字型各異的標旗,寫著“酒”、“貨”、“當”之類的簡單文字,和現代的廣告語大同小異。
同時同樣有著各式各樣的沿街攤販,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一切看起來和二十一世紀偏僻點的鄉下小城沒什麼不同。
謝則安辨認完街上的字,大致瞭解這邊的文字書寫方式,走進一家打著書字旗的書肆。
書肆很小,只有老闆坐在那兒打盹。謝則安走進去掃視一圈,毫不意外地發現這個時代的書肆果然也是靠“教輔資料”撐起來的,大半個店都被“經義註釋”、“往年真題”、“科舉文章合集”之類的佔據著。
書肆裡有三兩個書生或站或蹲地在那裡看書,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白蹭族”。
謝則安把幾個白蹭族的神色看了個遍,心裡大致把幾個人的性情摸清了,他目的明確走到其中一個青年書生旁邊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這年頭的紙質不算太好,而且不是純粹的白,而是用黃檗染過,麻黃麻黃的。
裡頭的字是豎排的,而且筆畫也比簡體字複雜得多。
謝則安統統連蒙帶猜地看了好幾頁,摸清了大致的變化規律,才伸手拉了拉旁邊的青年書生請教幾個認不出來的字。
青年書生見謝則安個頭很小,有點訝異,卻還是耐心地替謝則安解惑。
謝則安乖乖道謝,又接著往下看。
青年書生微微側目。
謝則安手裡拿著的是本《論語註疏》,內容不算太難,不過謝則安穿得寒酸,看起來不像世家子弟,按照他這個年紀應該還在唸三字經之類的啟蒙才是。
——這就是寒門跟世族的差距,摸到入門門檻的時間都要晚很多!
謝則安沒理會青年書生複雜的心情,他又找著了幾個不太認識的字,轉頭向青年書生逐一請教。幾輪下來,謝則安把不認識的字大致解決了。
他正要放下書離開,突然聽到老闆站起來趕蒼蠅似的罵道:“快走快走,天天來白看書,你們這些讀書人還要不要臉啊?走走走,光看不買,晦氣!”
幾個白蹭族神色各異,有面帶羞赧的,有面色氣憤的,但都沒再多留,三兩下走了個乾淨。
謝則安小胳膊小腿走得慢,經過櫃檯時被書肆老闆拉住了,說:“先別出去,來桌底下躲一躲。”
謝則安被強塞到櫃檯底下蜷成一小團。
這時一個體型壯碩的女人提著食盒過來了,她一進書肆就罵道:“你個不中用的東西,是不是又沒開張?你是不是要逼我回去陪我爹賣豬肉你才甘心!”
書肆老闆說:“夫人消消氣,你看,這不是沒白看書的人嗎?我會好好看著,有客人來一定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