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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印第安人說“不能放了所有的人”。
於直指著自己和美國導演,“那麼我們留下,放了其他人。”
巴西向導、以色列人、加拿大攝影和高潔都不可置信地望住於直。美國導演表情痛苦地划著十字架,口中念道“上帝保佑他這個瘋子”。於直只是閒閒地坐著衝大家微笑。
印第安人們聚首討論一陣,然後老印第安人對著於直點了點頭。
他和美國導演隨即被印第安人帶走,加拿大攝影繼續著美國導演的動作划著十字架,念禱。
高潔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受傷的肩膀。
她來到巴西,孤雛飄零,別無目的,不知前路,更不知己需,只因拉住她的那一條線已斷。她往哪裡飄,終又落向何方都不會有人憐惜,有人呼應。可是偏偏,幾次險些墜毀,都被及時挽救,被予以一線生機。
那就是一條光明線,一次一次給予她勇氣。
她坐在圓頂屋下,看著祈禱的老印第安人,有一刻是覺得自己也被祈禱了。
於直同美國導演走的那一陣,印第安人給人質們送來一餐飯,人質們味同嚼蠟,匆匆吃完。
以色列人對彼此說:“生命雖然無常,可是我們接受了這樣大的恩惠。”
加拿大攝影師說:“他總是出著危險的主意,幹著危險的事。這個真正的男子漢。哦!他總是會勝利的。”
外面的天又黑了下來,巨大的黑幕籠罩著大地。這一夜雨林中的黑夜溼氣很重,每一口呼吸都變得艱難,連蟲鳴都稀稀寥寥直至寂寂無聲,彷彿被沉滯的空氣壓迫了。
忽而一陣兒啼劃破重重溼氣,撕開幢幢黑幕,夜蟲被驚醒,振動音翅,加入合奏。
總是會勝利的男子漢,在印第安人的簇擁下,懷裡抱著初生的嬰兒走近神壇。神壇上的老印第安人疾疾迎下,迎接新生生命。
於直走到高潔身邊,高潔看到了他懷抱中的那一個小小的、努力伸動的身體,還未從鴻蒙中睜開眼睛,但已能使柔弱的四肢有力地張展著。
也許生命的本能就是如此,只需一線生機,就能蓬勃生長。
平生頭一回看到生命誕生的高潔,不能不想起在她手裡消逝的那一條小小生命,心裡隱秘的痛稍稍觸動了一點點,癒合了一點點。
她望著於直,他的眼睛笑意吟吟,他用只有高潔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