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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手臂,扶了扶腰,拿著杯子,推門進入陳品臻端出茶點的小隔間。
高潔以為小隔間是一間茶水間,沒想到卻是一間有簡單隔斷的房間,十來平方米大小。進門時一個小廳,放著冰箱、微波爐和飲水機,小廳後隔了一間四面玻璃的小盥洗室,裝了衛浴裝置,盥洗室再往裡,空間就更小了,只靠窗並排放著一張床和一隻櫃子,床鋪上的枕頭和毯子疊得很方正,櫃子上只放了一隻深褐色的皮質匣子,看上去像是軍用物。
整個房間十分整潔,高潔看的眼熟——這些全是於直真正的風格,直接,冷硬,不拖沓,不多情。
一直到最後的最後,她才完全瞭解到這一面的於直。
高潔不願意再深入,關上門,退回會議室,把杯子放到會議桌上。她的眼睛有點發澀,便拉起臨街的百葉窗,正午的陽光猛烈,射進來反而更令她睜不開眼。她又將百葉窗拉上。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高潔轉過身來,於直把門合上,說:“這裡西曬,不用開窗。可以開燈。”
高潔忙說:“不用了。”
於直走到高潔跟前,忽然半蹲下來,雙手扶住她的腰,他的臉正對著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高潔不自在地想要後退,但是被他牢牢抱著。
他輕輕地、謹慎地探近,然後將耳朵附在她的腹上,長長噓了口氣,也許是滿足,也許是神往。他問:“他今天動了嗎?”
從高潔這個角度,看不到於直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的肚子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到了他溫熱的接觸,直達她的身體之中,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她所熟悉的、來自叢林深野的親近氣息,總是不自禁地沉浸,不能自控,也不能推拒她答:“他白天不會經常動。”
於直抬頭,兀自緊張起來:“十二小時有十次嗎?你現在每天都在數胎動?”
高潔感受到於直的緊張,連忙解釋:“他很健康,一般會在清晨和午飯的時候動,晚上也會動得更頻繁—些。”
於直放下心來,再度將耳朵貼到高潔的腹上,享受著這個姿勢。生平第一次,他貼近了他創造的那條生命,用力地憐聽著,捕捉著哪怕一丁點細微動態。雖然一無所獲,可是他並不失望,他在貼近生命的感觸裡近乎沉迷。
“他會是個快樂的孩子。”
高潔看著於直茂密的發,他蹲在她面前,又抬起頭來,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也像個孩子,虔誠稚氣。
他沒有站起來,用仰望她的姿勢,用她熟悉的語氣,用能讓她聽出堅決的口吻,同她說:“高潔,我不會讓別人誤會球球的身份。”他笑了笑,又望向她的肚子,“為了球球,你就當……這是我們避續合作下去。以後怎麼告訴他我和你的關係都隨你,我不會干涉你,也不會有異議。但是在外面,他得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再度仰望她,神情認真。
高潔雙手環上肚子。於直的理由充分到她沒有理由反駁。
她摒除心魔、鼓起勇氣的第二回博弈,也僅僅是為了給她的孩子張開一張保護網。現在,於直願意抓起保護網的另一頭,坦誠地、耐心地看著她。
高潔將手伸出,握了握於直的手,她的手被於直握牢。他握得很緊,她掙不開。
於直說:“奶奶很久沒見你了,什麼時候去看看她? ”
自大年夜後,高潔雖然每週都會同林雪通個電話問個安,但確實一直未曾得空與她再見面。這其中也有高潔的刻意迴避,若非不得已,她實在不好意思再將八十高齡的林雪約到外面碰頭,而主動去於家大宅,也是她一直以來回避的。
現在,唯一回避的理由好像沒有了。高潔看得出於直別無他想的真誠邀請,她亦一直很想再去探望林雪,想了想說:“就這週末吧。”
這一次再見到林雪,還是在她的書房內,高潔發覺老人家老邁了,主要是精神上,不如她印象裡健碩,眼角和嘴邊鬆垮垮的,雖然氣質仍是雍容的。
林雪往高潔肚子上仔細地瞧了幾眼,笑著抱了抱她:“我的小曾孫長得不錯。”
陪在高潔身邊的於直說:“奶奶,你們聊,我走開一會兒。”他體貼地為她們關上門。
高潔扶著林雪坐下,抬眼看見她送給林雪的魚形鎮紙仍壓在她的書桌上,鎮紙下空空的沒有一張紙,也許林雪有好一陣沒有精神練字了。高潔心裡頭湧過一陣難言的難過。
林雪伸手摸摸她的肚子,高潔心裡頭又一暖。她坐到林雪的對面,和上一回一樣。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