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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和動作,正在溫柔地揉捏和調整,讓她的筋骨放鬆。黑暗裡,她的疼痛被鎮定、緩解,一下、兩下,他按摩了不知多久,知道她有了些氣力低聲說:|“我好了,沒事了。”
於直的動作停下來,手掌仍是擱在她的肩頭:“要不要提前走?”
高浩服從於身體的疼痛,順從地點頭,而後想開口時,於直伸過雙臂牢牢扶住她的雙臂,把她攙扶來。
她低聲說:“我能自己走的。”
他便開了她,她跟著他從劇場裡走了出來。到了更明亮的地方,餘留的疼痛好像又被喚醒,高潔虛弱地靠著牆停了一停。
於直就站在她前面—步之遙的地方,這不是幻覺。他竟然在此時出現?他確實在此時出現了,自舞臺上來到她身邊,在她疼痛無助的時候。高潔一陣清醒。
於直回頭,後退一步,將手攬到她的腰間,為她撐一把力。
他就近在她眼前,她不禁想往後退一步:“我自己來。我有同伴一起來,我找他們帶我回去。”
她能自己走,她能自己回去,她不想依靠於他。她真心真意地從來就沒有想過倚靠於他。她規避著,逞著她的強。於直瞧著眼前的高潔,知道自己不想再去計較和深究她的一切行動,他還知道此時的自己不想放開手。^“司澄?是嗎?今天有位美國導演,很欣賞他們的作品,現在應該在後臺聊合作。”他望著面露詫異的她,“不用感到奇怪,和‘路客'合作,會讓你們得到更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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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會兒,我把車開過來。”
高潔又說:“‘我可以自己叫計程車。”
於直只是笑笑:“在我來之前,如果你能叫到計程車的話,可以先走。”
他又伸手過來扶住高潔,把她帶到入口旁的沙發位:“坐著等我,或者去門口叫車,隨你。”他說完鬆開手,走出門外。
高潔在原處立了一小會兒,大廳內直射的燈光和大門外捲進的夜風讓她警醒。她今曰又想多了,這是不理智的,是冒失的。她曾經因此給自己挖下一個巨大陷阱,害人害己。她將門推得更大一些,她必須支撐身體走到門口路邊,揚起手臂,她必須叫到一輛計程車,帶她離開此地。
然而來車往,卻沒有一輛能運載她逃離。明明已近八點半時分,叫車卻真的並不那麼容易,好像如於直預料的那樣。好不容易有一輛空車駛來,又被前頭眼明手快的人搶了先。
高潔頹然地放下手臂,嘆聲氣。她一轉眼看到在影院的另一端入口拐角,坐著一對在地上鋪著塑膠布,擺著小木桌,賣手機殼兼手機貼膜的年輕夫妻,他們正在為一位顧客服務。那個年輕的小妻子也正挺著肚子,正在貼膜的丈夫忙裡偷閒,伸手為她揉了揉背。兩人相視一笑,妻子順手拍了拍丈夫發上染的灰塵。
車河裡的光影,交錯在平凡夫妻的面孔上,他們就像這個世間這個角落的主角。旁觀者高潔看得眼內熱湧,一時間竟不能自己。她看了一陣又一陣,也不知過了多久,直至忘己自己的此身此地。一直到有車靠近,於直在搖下了車窗內喚她:“上來吧。|高潔恍然醒轉。她肚子裡的孩子恰時動了一動,她肩胛處的傷口人在隱隱作痛,她知道不應當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只能選擇開啟車門,屈從目前實際的幫助。
於直的車後座上仍放著那些絲絨軟墊,靠上去放軟身體,她找回了熟悉的舒服感覺。
“明天去醫院看一下骨科。”於直突然說。
高潔沒有聽清楚:“什麼?”
“沒什麼。”於直說,隔了會兒,他又問,“腿腫嗎?”
高潔不自在地揉一揉膝蓋,“有一點。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有點兒不太想直談論自己的身體狀況,“那個……我們決定在‘路客'上把第三集播完完,第四集再換平臺。”
但於直好像不太想和她談公事:“我知道了,你睡會兒吧,一會兒就到。” 高潔就再也沒有言語,她低頭拿出手機,給司澄和Summer分別發了一條簡訊,告知他們她提前離去。
於直緩緩開著車,不出意外地,高潔應該會小睡片刻,上次她就在他的車裡睡著了,孕婦都是瞌睡的……他想著,就看向後視鏡,她正將手機放回包內,再雙手安放在她的肚子上,寧靜地合上眼睛。
她不想和他再有正面接觸了,他知道。可她還是來了。
從高潔一進劇院,他就在人潮裡看到了她,素面朝天,不施脂粉,罩著中式對襟寬擺風衣,得體地掩飾著她孕婦的身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