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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道看著那燒了大半,火雖然撲滅卻已不堪再用的莊子,半晌後,那身影低嘎地笑道:“沒有想到這次這麼順利。”說到這裡後,他轉向刑秀,又是嘎嘎笑道:“俗話說,背後插的刀最是難防,平素裡柳婧那婦人對你和張景最是信任。因張景那廝心眼多名利心重,柳婧提防他的時候遠遠多於提防你。可她是到死也沒有想到,卻是你這樣的人。會在最關健的時候捅她最致命的一刀!”
看著後方那濃煙滾滾,以及直入天際的火焰。一輛馬車車簾一拉,女子平靜的聲音傳了來,“走吧。”
“是——”
一聲朗應中,隊伍轉頭,朝著與番禺相反的方向駛去。
此刻的官道上,黃塵滾滾,無數中原人的馬車混合在夷人的歌聲中。煞是一派繁華熱鬧。
不過,這種繁華熱鬧,在夜幕降臨,在那小縣城的火焰漸漸熄滅後。也漸漸消失。當來到兩片樹林中間的那塊荒野時,馬車中傳來一聲吩咐,於是眾人歡呼一聲,一個個翻身下馬準備紮營。
就在這時!
幾乎是突然間,兩側的樹林中。湧出了滾滾煙塵——想那樹林落葉遍佈,要讓這樣的地方濺出煙塵,那人數之眾,可想而知
緊接著,地面傳來一陣沉悶的晃動。這晃動是如此驚人,彷彿是無數包了布的鐵蹄同時移動後,令得地面出現搖晃。
就在眾人急急停下,所有人都轉過頭看來時,只見兩側的山林中,走出一列二列,無數列盔甲在身,煞氣凜然的騎士來。
這些騎士策著駿馬,手持長戟,無聲無息地靠近而來,轉眼間,從兩側山林中,便如鬼魅般滲出了五六千個騎士,他們手舉長戟,眼中毫無感情,木著一張臉朝著車隊圍來。
就在這些騎士把整個車隊團團圍住時,一隊衛士,簇擁著一個郎君緩緩而來。
轉眼,那郎君便來到了眾人身前,在騎士們一分而開,讓出一條道時,那郎君驅著馬來到一輛馬車前,朝著那馬車門敲了敲後,面無表情的郎君冷漠地說道:“我兒子呢?”
聲音一落,馬車車簾一掀而開,端坐在馬車中,全身包得緊緊的婦人,迅速地抬起頭來。
婦人睜大眼,狠狠地瞪著郎君一會,終於忍不住叫道:“你怎麼還在這裡?”這婦人,自是柳婧。
聽到柳婧的問話,郎君卻是理也不理,他目光看向她懷中抱得緊緊的孩子,說道:“孩子給我。”
“不給!”
“不給?”年輕的郎君冷笑起來,他抬起下頜,不屑地說道:“不過幾個跳樑小醜,便給逼得離了封地,就你這樣,還想獨佔兒子?”
柳婧聽到這話,頓時大為惱火,她柳眉一挑,沒好氣地回道:“誰說我是被逼得離開封地?我就是想借著這次假死,看看他們中到底有多少人背叛了我!”
叫到這裡,她沒好氣地喝道:“鄧九郎,你還留在這裡幹嘛?你別忘了,你這樣耽擱下去,你那一兒一女可會沒命的!”
鄧九郎卻不想理會她這話,他看著柳婧,哧地一聲冷笑起來,“借假死來看清人?”他顯然給逗樂了,哈哈笑道:“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計策?歷史上的人用這計策的,都是一國之君,你柳婧算得什麼?不過一個在封地立足不到二年的婦人,一個權利分散,對封臣沒有相應的制約之力的婦人,還想學人家假死?嘖嘖嘖,人家還不要一個月,最多十天,便可以把你的人全部收拾了,再借你兒子之名,把你的封地財產金礦全部上獻給朝庭……”
柳婧一驚,她迅速地抬起頭來。
見她抬頭,鄧九郎再次伸出了雙手,冷冷地說道:“兒子給我。”
柳婧看了他一會,抿著唇把孩子交了過去。
才出生不到二天的嬰兒,剛剛吃過奶,正閉著眼睡得歡,看著兒子小嘴邊的奶漬,鄧九郎朝柳婧瞟了一眼,看到了她那單薄的夏裳裡,胸乳處隱隱的溼印。
他垂下眸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兒子,聲音在不自知中放得極低,“沒有請乳母?”
很久了,他都沒有這麼溫柔地說過話了,柳婧先是一怔,轉眼她才明白他在問什麼,便輕輕的恩了一聲。
得到她的答案,鄧九郎又朝她胸口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把自己的唇印在兒子的小嘴上,輕輕吻了吻。
吻過後,他掀開車簾,一個縱躍跳上了馬車,在擠得婦人向後挪出老遠後,他聲音一沉,朝著外面喝道:“去番禺城!”
喝聲一落,數千騎士同時應道:“是!”
沒有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