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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著嘴看著鄧太后,低低地說道:“你本不想九郎娶我,卻又故意做出讓步……難道這次母親聽到的流言……”
不等她說完,鄧太后便厭惡地喝叫道:“閉嘴!你這賤婦自己行為不端,氣死母親,如今還想賴在我的身上?”見到柳婧還在盯著自己,鄧太后一臉噁心地說道:“那事與我無干!”
她的意思就是說,這次流言的事雖是與她無干,可柳婧之前所說的呢?柳婧之前所說的,她沒有反駁,也就是說,她真是準備在柳婧與鄧九郎成婚前後動手,她原來就決定再置柳婧於死地?
是了,是了,她要把自己弄死的話,只怕在自己與九郎成婚後再出手,更符合利益……
自己那麼多把柄,又是她的地盤上,當朝太后要弄死個什麼人,那還不是舉手之勞?她這次唯一的難處不過是,不想再讓任何人懷疑事情是她做的罷了。
尋思到這裡,柳婧慢慢退後兩步。
見她退到暗處,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特別明亮有神。鄧太后暗暗恨道:真是個天性涼薄之人,我母親對她如此之好,她也就一開始流了淚,現在渾然沒事人一樣。
這人就是這樣。一不喜歡那個人,那人就連走路說話都是醜惡的。
鄧太后仇恨地瞪了柳婧一會,沉聲說道:“柳氏,朕想在母親的陵墓旁。給你留一個位置,可好?”
這是殺了她陪葬?
最多的內疚,不安,自責,靜思,這時都已過去。柳婧沉下心來,她看著鄧太后,輕輕說道:“那九郎那裡,太后娘娘準備如何解釋?”
見她再度用自己的弟弟來壓自己。鄧太后是哧地一笑。只見她衣袖一拂。帶著眾人轉身就走。
見到獄中再次轉為黑暗,柳婧低下頭急速地尋思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響。轉眼間,一個太監尖聲尖氣地聲音傳來。“和樂公主?”
柳婧抬起頭來。
見她抬頭,那三十來歲,白白胖胖的太監笑了起來,一邊笑,他一邊細聲細氣地說道:“和樂公主,咱家奉太后之令,給您送東西來了。”
聲音一落,他退後幾步,然後,一個獄卒上前,哐噹一聲,那獄卒把牢門打了開來。
那太監踱著方步入了牢中,隨著他朝後說了一句什麼,兩個小太監端著託盆進來了,而當他們把託盆朝著柳婧前面一放時,柳婧瞳仁一縮,迅速站了起來。
放在托盤裡的,卻是三樣物事,分別是一根白綾,一把匕首,還有一盅酒!
鄧太后竟想再在就賜死於她?
難道她的估計都錯了?
見柳婧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雙眼緊緊地盯著兩個托盤上的物事,瞳仁微縮,呈劍拔弩張之勢,那中年太監走了過來,他慢悠悠地說道:“和樂公主,這三樣是太后賜給你的,一杯鶴頂紅,一把短刀,還有三尺白綾,公主殿下選哪個啊?”
這太監說話很慢,隨著他慢條斯理又陰陽怪氣地說來,一股說不出的寒風在監牢中嗖嗖刮響。
柳婧深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那太監,冷冷說道:“我乃先帝親封的公主,怎麼,我這樣的身份,太后也準備不經審判便直接弄死?”她淡淡續道:“看來太后覺得鄧氏一族丟的人還不夠,想再添一把火了。”
那太監聞言,抬頭看向柳婧。
他實是不知柳婧的自信從何而來。
或者說,她憑什麼這麼鎮定?死到了臨頭,還在口出惡言?
聳拉著眼皮,那太監暗暗蹙了蹙眉,想道:不過還真給這婦人猜中了,太后便是要她死,也不可能這般草率的處置了。
想是這樣想,他自不會表現出來。尖著嗓子發出一聲冷哼後,發現自己沒有把柳婧駭住的中年太監,負著手踱起步來。
他在宮中服侍多年,習慣了走路輕手輕腳,習慣了腰背微佝,這般佝著背輕手輕腳地踱步的太監,在這陰暗的牢中,還真給人一種別樣的陰森森的感覺。
那太監踱了一圈,見柳婧垂著眸神態冷靜,到真有那些該死的儒生風範,不由尖笑出聲。他聲音尖細地說道:“依咱家說來,和樂公主,你也別想了,別多說了。咱家告訴你,今趟,你是還有一線生機!”
在柳婧迅速抬頭看來時,這太監繼續尖聲尖氣地說道:“不過,那張生機可不在九郎身上。九郎啊,太后一直防著他呢,他入不了這宮,進不了這地方的。”
見到柳婧抿起了唇,眼中終於如他所想的那樣閃過一抹慌亂,這太監有點滿意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