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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子對於守孝沒概念。
顧家因顧遙曾祖父過世,從官家降為小有薄田的農家、日子大不如前家那年,老爺子才十二,日日被老母拿著門栓拍。他不喜歡讀書,他娘又可勁逼他念書,像父親那樣出人頭地。母子倆就這麼你倔你的,我打我的,時日久了,老爺子的書,念得還是亂七八糟,但躲避門栓的功夫大漲。
及至後來娶媳生子,老孃決定培養孫子,才放他自由。得了自由的老爺子,果斷從軍,入了太祖的隊伍。緊接著,老孃和妻子一前一後過世時,他人在北平,打得要緊關頭,不存在回鄉守孝這種迂腐無理的事。而繼老孃和髮妻過後,顧家好久沒死人了。
兒子的小妾沒了,他知;顧遙要守孝三年,他不知。聽完顧遙的解釋,老爺子又問過宋先生,知道去了反叫孟家討厭後,只得咬牙拍著大腿,道:“那你別去咯!”
保定候府,孟家。
孟善身穿寬鬆儒服,鬢角泛白,眸光中正,不像武將,倒似讀書讀進骨子的大儒。他掛著標誌性地笑容,問顧老爺子:“聽說你叫孫女折騰了數月?”
顧老爺子長嘆一聲,道:“到末將這年紀,只要孩子不走歪,咱還能折騰就折騰唄。那孩子像她爹,就愛讀書,養在末將跟前了,也不能叫她受委屈不是?”
顧老爺子一臉無奈帶寵溺,若是顧遙在,必定驚掉下巴。
讀書,嬌寵兒孫,孟善感同身受,當即收斂了三分銳意,道:“老顧家,偏你一個例外。我來時,你侄兒已入京。聖上才見一面,就喜歡得緊,還問景韶兄,‘禮卿文武全才,是愛卿何人?’”
顧景韶,名成,聖上才封的鎮遠侯。
顧老爺子立即謙遜道:“哪敢同顧侯比?”
孟善笑笑,轉了話題:“你小孫女呢?怎不帶來?”
“她生母過世才剛一年,不好跟來。”
一番寒暄過後,孟善才奔主題:“顧僉事早來一年,說說遼東近況吧。”
顧老爺子跟過孟善三年,自認識孟善一派的——層次略低一些、親近不足的那類。他耗盡關係和軍功,才掙得遼東指揮僉事這個職位。原以為今生就這樣了,偏孟善又來了。
此刻,孟善不問,他也會說。
聽罷老爺子的敘述,孟善沉吟道:“照你這般說,陳真極善分寸。我方才已看過花名冊,各處空了不少位置。你那,有什麼想法?”
陳真乃左軍都督,是上一任遼東指揮使。
老爺子等的就是他這句,忙道:“末將手下都極為成才,目前都謀到了可心的位置,只兒子不成器,末將想叫他去蓋州衛做個副千戶。”
孟善開啟花名冊,掃了眼蓋州的人事任命,問道:“可是榆林千戶所?”
“回侯爺,正是榆林。”
“你也太小心了!我看金州衛那裡還缺一名千戶,不如叫你兒子去吧。”
顧老爺子賊笑了下,含蓄地透了自己的老底:“侯爺,榆林千戶所就好。榆林千戶馮金,原是末將的下屬。”
“哦?”孟善想了想,問道:“他幾時在你手底的?”
“那還是洪武十年的事,末將只是一名小旗。”
孟善似乎很滿意他這舉動,便不再多言,應了他的要求。
待顧家祖孫離開後,孟善的庶長子孟賢,便是站在孟善身邊、先前出言的那位,他不滿地問孟善:“爹為何應下?那可是從五品的副千戶!”
“你只記住一句,文武殊途。軍中副將做多了,就只能做副將。”說完,孟善直接吩咐兒子,“派人去宣府把將陸元汀叫來,榆林千戶所缺的那個百戶,叫他補上。待陸元汀軍功攢足了,將馮金挪走,榆林千戶所就是我們的了。”
將軍府,顧遙上完課後,找袁方開小灶,問道:“爺爺在拿我們讀書的事,哄保定候開心?”
待袁方頷首,顧遙沒問你怎知道的,只問:“袁夫子還知道什麼?”
袁方並不隱瞞:“今上所封全部功臣、近十年三品以上文臣,略有耳聞。”
顧遙驚了!
毫不客氣地說,除非有心人,否則皇帝兒子都做不到這麼出色。且袁方今年十一歲,即使有這心,也沒這本事才是。
想了想,顧遙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袁夫子這麼厲害,有奇遇不成?”
奇遇,特指重生。因為穿越者,帶上度娘都查不了那麼全乎。
“奇遇嗎?”袁方露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中深藏對某人的恨意,他說:“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