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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無痕往前幾步走到小白麵前,伸手想去拍他的肩膀,小白卻往旁邊挪了一下,讓秋無痕這一下沒有拍到他肩上,而後舉起兩隻手,將手掌放在秋無痕面前,兩掌中各有一條橫亙手掌的紋線,正是傳說中剋死身邊人的斷掌!
秋無痕見他如此,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小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放下這個包袱嗎?那都是迷信,你又何必為這樣一個謠傳而將自己永遠地鎖在那片山裡呢?”
小白緩緩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他並不擅長說話,與梅花這一路他連一個字都沒說。但他不說話並不代表他聽不懂別人的話,也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思想!他走進巷子深處,將牆上那把砍柴刀取下來,隨隨便便地往腰間一挎,而後轉頭看著秋無痕,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玉佩,輕輕笑了笑,揚手扔給了秋無痕。
秋無痕伸手接過玉佩,玉佩進手的瞬間,秋無痕只感覺一股涼意從手心鑽進了身體,體內原本還在沸騰的鮮血立刻冷卻了下去,彷彿一盆冷水澆在火上一般。秋無痕沒有多想,將玉佩掛在胸前,轉身看了看巷子口,小謝早就逃得沒影了,左手都不敢在這逗留,他又豈敢不跑?
“沒事吧?”秋無痕轉頭看了看阿飛,阿飛肩膀被砍了一刀,鮮血將他的衣服都浸溼了。
“沒事!”阿飛臉都在微微抽搐著,肩膀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咬緊牙關挺著:“程哥呢?”阿飛轉頭往網咖看了一眼。
“程哥!”秋無痕還沉浸在見到好又的喜悅之中,突然聽到阿飛的話,心中不由一涼,不顧身上的傷,幾步跑進網咖,只見網咖地上正趴著一個男子,還在艱難地往網咖外爬去,正是程子。他身後的地上滿是鮮血,雙腿間扯著一長串血淋淋的東西,仔細看去,竟然是腸子!
“程哥!程哥!”秋無痕慌忙過去扶起程子,程子胸前破了一個大口,腸子從這個口子流出,在地上拖了好幾尺長,樣子恐怖至極。
“你……你沒事……”看到秋無痕進來,程子面上閃過一絲喜色,他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傷,剛才還是想拼命爬出去拖住左手。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那股信念還是撐著他的殘軀往外追去!
“我沒事!我沒事!”秋無痕眼圈都紅了,伸手想去捂住程子胸前的洞,但他兩隻手又怎麼捂得住那麼大個洞?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阿飛也是滿臉傷痛,在屋內邊吼邊找電話,他卻忘了,昨晚在這裡找了一晚都沒找到電話,今天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不……不用了……”程子顫抖著叫住了正準備往外跑的梅花:我……”連說了三個我,後面的字卻說不出來,嘴角鮮血狂流,從他的耳邊一直流到秋無痕腿上,將秋無痕褲子都染成了紅色!
“程哥,你沒事的!你肯定沒事的!”秋無痕抱著程子,全身都在不住地顫抖著,程子傷成這樣,根本沒有可能再活下去啊!
程子苦笑一聲,伸手抓住秋無痕的衣領,顫聲道:“告訴六……六……六少爺,程……程子……程子永遠感謝他的……他的……他的救……救……救命……”程子話還沒說完,兩隻手卻重重地垂了下去,頭也垂到了一邊,一個硬漢就這樣死在了這個不知名的網咖內!
還在找電話的阿飛看出程子的異樣,撲過來趴在程子身上,過了許久方才喊出兩個字:“程哥!”
看著程子死去的秋無痕倒是出奇地沉默,過了許久方才緩緩站起身,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小白,輕聲道:“小白,你不要回去了!”
小白抬頭看了秋無痕一眼,苦笑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意思很明顯:自己兩隻斷掌,決不能跟任何人走得太近,否則那個人肯定會遭殃的!所以小白每次見到秋無痕的時候都遠遠地看著他,根本不靠近他,他怕給自己唯一的朋友帶來傷害!
秋無痕長長吐了口氣,勉強讓自己的心沉下來,而後看著小白,輕聲道:“媽媽死了!”
“什麼?”這是小白來這之後第一次說的話,他眼中的孤獨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驚詫和悲愴,一種喪母時的悲愴!
“媽媽被人殺了!”秋無痕看著小白,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都在顫抖,因為他的心也在顫抖。
“誰!”小白只說了一個字,但這個字已包含了他所有的殺意!
“你會見到他的!”秋無痕輕輕嘆了口氣,接道:“不要回去了,留下來幫我報仇,我不能讓媽媽就這樣死去!”
小白沒有說話,但他堅毅的眼神已將他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展現了出來。他從小就沒有父母,秋無痕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