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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絡繹不絕的屍流洪峰,一波一波的過來,大環境下,每個人都過得很苦,大人也苦,孩子也苦。
但既是在末世裡,又有哪裡是不苦的?又有誰是不苦的人?
人們的日子,彷彿被腰斬了一般,末世前是一個世界,末世後又是一個世界。
曾經以為的煩惱,在末世之後,都成了一種對幸福的緬懷,而現在的日子,就宛若生活在地獄差不多。
對於這種被腰斬的前後對比,孩子到底還是比成年人,容易接受得多。
營地裡經常在笑著的,是楊陽那些個孩子,越小的孩子越沒有城府,越小的孩子,對於喪屍這種生物,接受度更高。
所以每個過得很苦的人,經常看見滿是喪屍屍體的城市裡,有心心、豆豆、天天和小蘿蔔丁的風箏,顏色豔麗的飄起。
在孩子們簡單且滿足的歡笑聲中,飄揚的風箏下,趙波光和沈瀾的隊伍進了城。
他們是一路戰著變異田鼠,一路進的這座城,剛到城邊上,就看到了重寒煜所在的這座營地。
一條車隊在烈日下緩緩近了,有人出去,歡天喜地的接了趙波光和沈瀾進了營地。
虞朝暮剛剛走下房車,一群孩子拉著風箏的線,繞在她的身邊嘻嘻哈哈的,她垂目淺笑,一抬頭,就看見了沈瀾的目光。
他身穿暗紅色的蟒皮衣,站在綽綽人影中,居然衝她柔柔的,且友好的笑了一下。
彷彿他與她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追殺事件般。
對很多女人來說,沈瀾這樣的人,就跟水一樣溫柔細緻,他看起來就是個斯文人,和重寒煜這種極具侵略性,渾身霸氣四射的男人,完全就是兩個型別。
如果要讓女人們選,大約,大多都會選沈瀾這樣兒的。
因為沈瀾對誰都好,就是柔弱的女人在他面前矯揉造作的喊他一聲“沈隊長”,他也會認認真真的應一聲的那種。
不像是重寒煜,從來不搭理這些女人。
虞朝暮臉上的淺笑緩緩隱沒,撇開沈瀾的目光,轉頭去看遠處已經差不多打掃乾淨了的長街。
據說這座城市,市中心與此處,中間隔了一條寬闊的河,河那邊兒的人口密集,所以喪屍大部隊,應該就在河的那邊兒。
而虞朝暮和重寒煜紮在這裡這些時日,幹掉的不過這座城三分之一的喪屍而已。
有女人來和沈瀾搭話,他看了虞朝暮一眼,轉頭與那些女人不近不疏的打了個招呼。
趙波光同營地裡的人說著話,速度很快的走了過來,他這回帶了一百多個兵,加上沈瀾的一百多個異能者,與重寒煜的隊伍匯合,三支隊伍聯合起來三百多人,也算是不少的數量了。
所以在交接方面,有些事情還是要跟身周的人交代好。
等趙波光跟旁邊的人說完話,這才走到虞朝暮的身邊來,友好的笑道:
“妹妹。”
虞朝暮收回看著長街的目光,沒好氣的看著趙波光,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趙波光便是揉了揉心口,有些傷心道:
“你這是吃槍藥了嗎?還是跟著阿煜這段時間沒得到善待?”
重寒煜從前線巡邏下來,踩著障礙物,跳進了營地裡,走到虞朝暮的身邊,負手看著趙波光,問道:
“什麼事兒?跟我說。”
“沒什麼事兒,交接的事情都交給徐良和大胡了,我和妹妹好久沒見,想和妹妹說說話。”
趙波光看著虞朝暮眨了眨眼睛,站在日光下,嘖嘖了幾聲,讚道:
“我發現這麼長時間沒見著妹妹,妹妹長大了,出落得是…亭亭玉立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虞朝暮,下一秒,虞朝暮的身子就被重寒煜給擋住了。
趙波光抬眼,看著一臉沉色的重寒煜,說道:
“唉,阿煜,你別這樣嘛,我真是過來和妹妹說話的,你看你這是什麼表情?”
“說正事!”
重寒煜不耐煩了,這座營地裡,還沒哪個男人敢像趙波光這樣,肆無忌憚的打量虞朝暮,但凡有這樣的人,早被重寒煜一電給劈了。
趙波光便是笑,對重寒煜說道:
“就是想說,你們和沈瀾的恩怨,你們看,我來了,沈瀾也來了,這座城的中心,地下商城裡,還有幾千個倖存者,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賣我個面子,把這幾千人平平安安的救出來,往後的事往後再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