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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顏璐也是吊著一張臉,只不過他氣得的是方老漢這般大意,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漁船毀了就毀了,人沒事就好,就你現在這樣子,就算漁船沒毀你也別想出船捕魚,安心在家養個十幾二十日再說吧。
鐵頭那邊我會讓正茂去說一聲,這事還是要讓他知道才好,正好讓他回來伺候你幾天。”
方老漢一聽急了,“唉,顏大哥,這就是小問題,不用讓鐵頭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擔心,以後出門都沒辦法踏踏實實做事了,我這回就是不小心,以後不會了……”
正好顏正茂把草藥弄好端進來,勸道:“方叔,還是跟鐵頭說一聲,要是不說,以後鐵頭知道了心裡難免不舒坦。”
這邊才處理好方老漢的腿,顏正茂又立馬收拾東西帶著何氏去了何家村。
只不過現在外頭又是雨又是雪,顏家的船也毀了,夫妻倆沒了出行工具,只能到東陽湖邊等待接客的漁船或者官家客船。
這麼一等又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兩人進了何家村天都快黑了。
往常這個時候村子裡應該是靜悄悄的,家家戶戶都閉門準備吃飯睡覺了,今天卻完全沒有那種寧靜了氛圍,顏正茂夫妻倆一路走來,只看到村裡是到處都是忙碌修補房子的村民,還有好些人家傳出哭天搶地的悲鳴,一聽就知道家裡有人去世了。
何氏白著臉色,默默加快步伐,奈何天黑又下雨,泥濘的土路並不好走。
等兩人到了何家,何氏立馬迫不及待地大聲喊人,“爹孃大哥大嫂,我回來了!”
何氏喊了兩邊,何忠仁才冒著雨衝出來給他們開門,“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趕緊進屋,外頭冷!”
“哥,家裡情況怎麼樣了?”何氏慌張地問道。
何忠仁壓著嗓音道:“先進屋,進屋再說。”
三人進了屋子,何氏看一家子都好好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倒是顏正茂眼尖,看到周氏懷裡抱著何秉正,孩子的頭上纏著布帶,趕緊問道:“秉正這頭怎麼了?”
周氏抬起紅腫的眼睛,抽噎道:“孩子們住的房間屋頂塌了一半,剛好在床鋪的上方,秉正起晚了,被砸到了腦袋,流了好多血。”
何氏心下一驚,上前慌張地問道:“情況怎麼樣了?可是看過大夫了?”
周氏搖搖頭,開始抹眼淚,“家裡已經沒有銀錢了,哪裡看得了大夫!就用草藥敷著止了血,可是孩子一直說頭暈,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顏正茂上前看了看何秉正的情況,嚴肅地說道:“這情況不能拖,傷了腦袋可是大事,大舅子,你帶著孩子跟我一起,我們馬上去府城的醫館,銀錢我這邊先付。”
周氏不敢做主,只能扭頭看向何平和何忠仁,眼中迸發出希翼的光彩。
何平點點頭,無力地朝何忠仁吩咐道:“老大,你抱著孩子跟正茂去府城看病吧,路上小心一些,現在外頭又是雨又是雪,別再出了什麼意外。”
“誒,爹,我這就去給孩子拿件棉襖裹著。”何忠仁感激地看著顏正茂夫妻倆,飛快地往後院跑去。
兩人麻利地收拾了一番直接出了門。
何氏見兩人送到村口才原路返回,剛剛那些哀嚎的聲音還未消退,在這冰冷漆黑的夜裡顯得分外淒涼。
何氏回到何家,何平和張氏幾人還在等她,看她情緒低落就問了幾句。
何氏忍不住紅著眼道:“爹孃,剛剛我聽好些人家哭喪,村子裡這次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張氏和何平對視一眼,嘶啞地緩緩說道:“今天早上冰雹一停我們就聽到那些哭聲了,你翠花嬸子過來說,村子死了八個人,有老有少,聽說有兩個是去了地裡,冰雹子下來的時候沒地兒躲,被砸死了,還傷了二十幾個,都是家裡條件不怎樣,房子年久失修導致屋頂被砸穿才受傷的。
就會村長家裡也有人傷了,傷勢還不輕,現在大家都難,哪裡有銀錢去看大夫,就是受傷也只能自己隨便處理一下慢慢熬著!今天要不是你們過來了,我們也拿不出銀錢讓秉正去看大夫。”
現在這世道,隨便受個傷都可能要人命,更何況何秉正還傷了頭,流了那麼多血,他們老兩口都做好最糟糕的心理準備了,是以滿心沉重。
周氏猛不丁地朝何氏跪下,痛哭不已,似要發洩心中所有的悲傷,“小姑子,我給你磕頭了!這次要不是你和正茂過來,秉正只怕是……”
周氏不敢說下去,從何秉正受傷她就開始神情恍惚,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