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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拉著陳茵到樹蔭底下吃瓜,只是那樹蔭如今也禿得只剩下樹幹了,滿院子落葉,一踩一個準。
何氏剛剛做完活,擦擦腦門上沁出的汗水,深呼吸道:“之前你們不也一起打井了,怎麼還要正然去挑水?現在河裡水位降得那麼多,早就不乾淨了。”
陳茵一臉無奈,“我倒是想用井水,現在井水水位也下了,光是提水就夠費勁,再加上孩子們皮又不懂事,正然擔心孩子去井邊玩掉下去,乾脆把井口用大石塊給蓋起來了,我想用也用不了啊!”
比起用水,自然是孩子的安全更重要,她支援顏正然的做法,是以無話可說,“對了,你們家呢?大哥這麼忙,你們用水比我們還兇,是怎麼解決的?”
何氏一愣,這才想起陳茵他們並不知道那木架子提水的事情,便領著她去菜園子走了一圈,親自示範給她看,引來陳茵驚歎連連,想起之前顏璐的叮囑,何氏沒敢說是顏竹君的主意,只說是顏正茂從府城看來的,自己琢磨著做出來的。
當天晚上顏正然便跑他們家提水來了。
“爹,最近甜瓜的生意已經做不下去了,現在說是臘月,還不如深秋來得冷,也不知道這天氣是怎麼回事,簡直就是見了鬼了,我尋思著再把鮮花餅的生意做起來,順便再加上那個蛋糕,香香軟軟的,一些老人小孩準喜歡,這個分量又足,我們論個賣,便宜一些,應該能挽回一些生意。”顏正茂在晚飯後和顏璐琢磨起家中的營生來。
顏璐餘光瞥到院牆的上,想起顏正然過來提水說的那番話,深深皺起了眉頭,“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只是捕魚這事還是先緩緩,我聽正然說現在東陽湖上水位驟降,好多漁民都說捕不到魚了,我們家不差這捕魚的收入,就不要去爭了,我總覺得會出事。”
現在東陽湖上的漁民都是三三兩兩成群出動,尋常顏正茂自己一個人折騰倒也沒什麼,只是現在碰到這情況,漁民捕不到魚難免會越過界去了,肯定會出現摩擦。在顏璐看來,這種糾紛能避則避,沒有必要去跟人逞兇鬥狠。
“等會兒你也去跟正然和你方叔說一聲,這段時間再觀望觀望,別急著出船。”顏璐已經很多年沒這麼發愁了,似乎過慣了好日子,都有些扛不住壓力了。
在顏璐長吁短嘆聲中,顏正茂匆匆出了家門。
顏竹君默默把家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又偷偷抬頭看向黑得不著邊際的天空,眼神迷離。
他們家做著小買賣,還有顏竹玉賣繡活的收入,比起尋常人家簡直要好上太多了,現在估計好些人家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尤其是今年的賦稅官府竟然照收不誤,一個銅板也不少,這種情況再下去,東盛國必亂。
顏竹君越想越是憂心忡忡,好在他們家地處偏僻,又有東陽湖等眾多水系阻擋著,倒是可以遠離那些是是非非,只是顏景泰要考科舉……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亂世裡當官又沒有後臺,就是去給人當炮灰的,再加上顏景泰為人處世方面尚有欠缺,實在是令人擔憂。
一家子各懷心事過日子,快過年了家中卻是沒有什麼喜慶的感覺。
何氏近來越發擔憂孃家的情況,顏正茂忙著養家餬口她也不敢提回孃家的事情,只能一直忍著。
直到臘月二十這天,一年沒下雨的東盛國終於變天了,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天空,爾後是一聲悶雷,雷聲驚醒了許多沉睡的人們,好些人竟是直接跑出來跪地求雨。
顏竹君也是被雷聲吵醒的,不過促使她出房門的是外面密集的叫門聲,把整個顏家都驚動了。
顏正茂速度最快,何氏幾人緊隨其至,眾人出來才發現竟是顏正然和陳茵抱著孩子在外面。
天空電閃雷鳴,夫妻倆懷裡的孩子哭得異常淒厲。
顏璐心疼了,一把抱過最小的孫子,催促道:“你們趕緊進屋,這麼晚了怎麼突然跑過來了?看樣子都快下雨了!”
眾人進了堂屋,何氏掌燈,大家才能好好坐下來說話,只是兩個小孩子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一直死死地抱著大人,還在可憐的抽噎著。
“孩子這是怎麼了?”何氏擔憂地問道。
陳茵和顏正然一臉著急地搖頭,“嫂子,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這不正好好睡著覺,孩子突然就哇哇大哭,怎麼哄都哄不好,再加上打雷,我跟正然就急了,他還想著漁船沒安置好,想去河邊看看,我們只好把孩子抱過來了。”
顏璐哄了好一會兒,見孩子總算是平靜了一些,這才緩緩道:“估計是被嚇到了,尤其是景安,從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