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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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蹙了眉,一身病服加上左腿上的石膏,她在床上略略活動了一下,就挪動著試圖下床,床板的脊骨發出慘叫一般尖利的聲響。
“嘭!”病房的門被很粗魯的開啟,一個小護士推著晃晃悠悠的推車進來,一臉的抱歉,“抽血檢查。”
明淨峒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挽起了左手袖子,冰涼的空氣讓她整個人僵硬起來,面板上的雞皮疙瘩趕著緊兒的跑出來跟她相見歡。
“你放鬆點兒。”小護士利落的綁了她的胳膊,抬手衝她肘部拍了好幾下,空蕩蕩的房間裡,這般的聲響顯得格外的突兀。
針頭一探,慢慢的沒進明淨峒的面板,尖銳的疼痛讓她抿了唇,茜素紅色的血液慢慢淌進針管裡,她默默地注視著那溫熱溫熱的一管鮮紅色,像是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又沉默了下來。
“好了,這個要一直用力按著。”小護士拔了針管,用棉棒緊緊的按住了針口,又是一陣麻麻的疼,明淨峒接手過來用力按住,一副謹遵醫囑的乖巧樣子,卻莫名的透著幾分懶散頹廢。
側身陷進綿軟的床鋪裡,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懶懶散散的癱在那裡,動都不想再動。窸窸窣窣的柏葉影子打在窗欞上斑斑駁駁的,略略抬抬眼,一本黑色封皮上畫著誇張版本小人魚的童話書就墊在下巴旁邊,薄木片兒的書籤規規矩矩夾著書頁裡面,隱隱的就露出一截短短的紅線。
明淨峒支起手翻開那本書,樹皮紙張粗糙的質感摩挲著她的指尖,麻麻木木的紋路泛起滄桑的時代感。
陽臺那邊發出劇烈的響動,她猛然抬頭,望到了地方,視線卻漸漸沒有了焦點,迷迷濛濛的茫然起來。
“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
半透明的陽臺玻璃外,蘇徵欽清俊的面容上帶著一絲絲淡淡的笑,卻是那般的迷人。
小人魚娑娑的落著淚,每滴淚都在流下的瞬間化為珍珠,慢慢被來去無蹤的暗流捲走。
“對不起。”
深藍色的冰層下,王子的笑容一如千年前一般,淡淡的透著幾分瀟灑,非常的迷人,小人魚注視著他的面容,頹然的轉身、
冰川表面卻發出一聲慘叫般的碎裂聲,冰面漸漸橫亙起交錯不定的紋路,非常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全都碎成斑斑駁駁的火種,襯著暗流的黑暗,像是大片大片的碎光,美得讓人窒息。
王子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一聲連著一聲,像是穿過了遙遠的空間慢慢傳來,他的手指僵硬的活動著,睫毛微顫,鼻翼收縮,唇角發抖,髮絲柔軟,衣袂飄飄。小人魚驚愕間轉身,捂著自己的唇,索索發抖,不知是怕還是不信。
“親愛的,如果你不來找我。”王子從尖銳的碎冰裡伸出手,掌心輕柔地托起小人魚的臉頰,他微笑著的樣子像是溫潤的春雨,“那我就來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信片屬
明裎北。
秋末時節戌時
親愛的小裎北總有些與他這個年齡段兒男生格外不相符的嗜好,比如,收集明信片。
歐美風格的建築照片。
蓋了郵戳的各國國旗圖片。
電腦美化過後了的攝影作品。
沾了抽象畫派邊邊兒的童話系列油彩。
看似毫無章法的簡單色系塗抹出的大大塊彩色。
或者,一句不同言語的“我愛你”。
他迷戀於去收集它們,有時也熱衷於郵寄他們,雖然他沒什麼遠在外地的朋友需要明信片的問候。
在它們背後寫上幾句有點文藝,更多的卻更像是寒暄的言語,把它們丟進街角拐彎後面表示省外郵寄的那一半郵箱,脫了漆的郵箱站在那裡,不動不移,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存在,總之,它就在那裡,等著每個想把隻言片語送到友人手上的郵寄人的出現。
裎北總是在快要週末的尾巴上寄出一張明信片,然後一整個假日都在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友人回寄的三言兩語。
收不到是很正常的情況,畢竟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那麼有閒情逸致去弄什麼明信片,我估計著,收到的人大抵都是來來去去翻翻看看之後,便隨手丟到哪個順手的地兒,讓它慢慢積灰去了。
但是,裎北卻認為,這樣漫長而又忐忑的等待,混合著不安和焦慮,就像是隔著山川大洋的戀愛,這種感覺,才更像是青春。
我只覺得好笑,可能我不太懂,也可能,我早就人老珠黃了吧,他這麼非主流而又浪費錢的嗜好,我實在是理解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