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愛人的目光總能讓所有臆想,都成為最真實的真實。
作者有話要說:
☆、隴長風息
明裎北。
秋末時節子時
裎北說。我總覺得自己非常的多餘。
裎北是家裡的小老三,老姐是被領養的,按規矩來說,我才是這個家正正規規的獨生女,但是偏偏爸媽又要了裎北,雖然交了一大筆的罰款。
裎北是個男孩兒,在家裡的地位自然應當是毋庸置疑,可惜,我父母似乎並不尊崇“男尊女卑”那一套,他小時候沒少為了他的調皮捱打挨罰,有時候我們幾個在屋子裡吃飯吃零食看電視什麼的,他就被罰在院子裡站著,原因只是因為他不小心打碎了母親最喜歡的那套餐具中的一隻水晶杯子。
我父母的想法我大多也是不能理解的,還好我比較乖,從小到大也沒犯什麼大錯兒,就這麼跌跌撞撞平平安安的過來了。
他們曾經擁有這所城鎮最大的房子,他們曾經是這個地方最著名的人,他們曾經位於人生的巔峰,他們在我的記憶裡卻是這般虛虛實實的人,好像從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去了很遠的地方,父親留在了那裡,母親雖然回來了,卻好像只回來了一副身軀,她常伴青燈古佛,一心向佛,沒有什麼能觸動她,就像是隨著父親去了一般。
裎北對父母是沒有什麼太多印象的,我有時隨口帶出幾句關於他們的事兒,淨峒還能接上幾句什麼的,裎北卻只能尷尬的岔開話題。
日子漸行漸遠,自然不自然的迴避他們多了,他們的存在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有時候,我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父母,我們仨是不是三個相依為命的孤兒,這樣的想法真的很荒謬。
父親的牌位還擺在佛堂旁邊的房間裡,母親常常會從我們房間旁邊的走廊裡走過,家裡厚相簿裡的家庭合照,地下室裡父親曾經騎過的腳踏車,廚房櫥櫃最高層上擺放的那套母親最中意的少了一隻杯子的餐具,還有,很多很多年前父親親手在門廳掛上的平安符。
他們明明曾經存在,但是,為什麼現在,我卻覺得我現在就是個孤苦伶仃的孩子,為什麼。
跌進夢境裡,從日光燈在眼皮上薄薄的透紅直直轉換到更重的黑暗裡,各色的夢境從白日的角落裡伸出觸角,糾纏著宿主的意識,一寸寸纏緊,一米米拉進一重重的深淵裡。
秋日總是寒冷的,從夢境裡猛然驚醒,那種從身體裡湧出來的乾燥和寒戰,將失眠的人們每夜每夜囚困於光怪陸離的夢境之中,肆意折磨。
時間偷偷的躲在樹蔭後面,猛地竄出來揪住了風息的小尾巴。阿拉蕾張著嘴巴,坐在時光機的花色小毯子上,捏著旁邊哆啦a夢的圓臉頰,嘟著笑容,在周遭穿行不斷的年代裡,一如既往的瞎鬧騰。
裎北長手長腳的亂撲騰了一會兒,茫茫然的坐起來抓了抓頭髮,摸摸手機瞅了眼時間,吸吸鼻涕,順手從床尾撈了件長袖衛衣就往頭上套,套了一半覺得有點兒縮手縮腳,又扒拉下來,展平了發現是很久前的衣服了,只好光著腳搭著衣服開了衣櫃,一副心酸樣兒的找衣服,扒拉扒拉了好一會兒,把短衛衣往裡面一丟,抻抻剛翻騰出來的加棉長袖,低頭埋進去聞了聞,張開胳膊腦袋一鑽把衣服套上了,懶得展平,連袖子都沒卷好,穿了好久沒洗過的那條黑牛仔,踩著夏天還沒收起來的人字拖,一邊抓腦袋一邊打呵欠,一邊兒帶上了房門。
宴兮把裎北推進洗手間,而後又想到了什麼,轉身敲了敲玻璃,“你們班頭來過電話了,假我給你請了半天的。”
“我可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開學日就請假。”裎北叼著牙刷,嘴裡含著蓬鬆的泡沫,喉嚨裡翻滾了幾聲,他慢慢俯下身,衝著洗手池大聲乾嘔,咳嗽得撕心裂肺的。
裎北眼睛裡噙著眼淚,面色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還沒消減下去,他摸摸脖子,習以為常的捧了流水開始洗臉,乍冷的水珠掛在他臉上細細的絨毛上,他低低頭,睫毛上一串晶瑩滑落,像極了淚跡。
他捧著毛巾壓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隨手往池子一邊一搭,撂了門拐到飯廳坐下,長足的伸了懶腰,裎北說,“喉嚨痛。”
“今兒可別忘了吃藥。”宴兮把煎蛋盤子往他那邊推了推,自己揭起桌子上的毛巾擦擦手,“給你請了半天假,下午甭逃課,你下課回來的時候從餐廳帶份正經飯,我晚上給老姐送去。”
“嘮叨死。”
“嫌嘮叨躲房間去,別吃啊。”宴兮翻翻白眼兒,一巴掌就衝他腦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