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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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淨峒支著單拐,明顯還是不適應,一瘸一蹦的,好容易停到了信箱這邊兒,撿了地下的報紙卷兒,又照例開了信箱檢視。鏽紅色的小信箱裡,幾張薄薄的明信片靜靜的斜躺在裡面,淨峒順手拿出來瞅了瞅,正面倫敦風景美麗如畫,在翻過來看了眼郵戳,心底猛地一沉。
白絹色紙做底兒的紙面上,碳素黑鋼筆字在寄件人的位置上綴著幾個俊秀大氣的字。
明楷南。
作者有話要說:
☆、分割對角
明宴兮
初冬時節寅時
世界越來越蒼白了,就像是被水泥塗抹的城市,沒有氣味,沒有聲囂,什麼都沒有。
我,不想就這麼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只會讓我覺得,我連呼吸,都是多餘的。
誰藏起了吵鬧,為什麼房間裡安靜的像是怪獸的消化系統,我被誰飼養的野獸分食了?
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呢,怕得連眼睛都不敢閉上。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就像是被憤怒吞噬了,腦子裡身體裡只有憤怒,一切卻都變得麻木了。
是啊,我究竟在仇恨些什麼?
是當年犯下大錯的明楷南,還是那個什麼都不能做的自己?
啊,舊式吊鐘的聲音真是討厭啊,北風在窗外的呼嘯也真是討厭啊,地板鬆動的吱呀聲真是讓人煩透了。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誰在誰的人生裡設下伏筆。
誰又剖開誰的胸膛將真心付之一炬。
誰在誰的生命裡埋下恨意。
誰又撕裂誰的心臟將希望化為飛灰。
“你的答案。。。”
男聲喑啞低沉,一句一字穿過透色的天幕,順著雲的縫隙細密密的流淌出淺淺的氣味來,就像是春深的白色合歡花兒一般。
城空舊夢,佳期未至。
宴兮蜷縮著指尖,從褐色的夢境裡驚醒,身子略一頓便跌回被子裡,抽出桌臺上一張備用溼巾,展了展貼在額間,冰涼涼的溫度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頸,摩挲著從黑暗的屋子裡爬起來,就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床沿兒邊上,光裸著小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怎麼也睡不著了。
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開機,時間才不過凌晨4時,乾脆披了厚外套坐到書桌那邊兒去,開了燈,昏黃色的燈光暈上她蒼白的臉頰,整個屋子也被染上了暖色。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書本里找出那本寫了大半的日記本,難得順利的找到了那隻最喜歡的碳素鋼筆,抽了點兒墨水,攤著本子,襯著睡意漸漸褪去,慢條斯理的胡寫八寫起來。
什麼吐槽,槽點不論高低都寫;什麼日常軼事,歡樂與否都寫。
日色漸明,晨曦的光透過簾子投影在她的袖口上,翻來翻去寫了整整有七頁之多,才堪堪停了手,蓋了鋼筆蓋子,按摩著痠軟的右手怔忡,精神放鬆了些,睡意反而襲來,幾個呵欠打得眼淚汪汪的,只得拖著一身冰涼鑽回溫涼的被窩裡,繼續被斷的支離破碎的夢境。
沒想到,那人,卻再度出現,陰魂不散。
“阿宴。”
“誰準你丫的這麼叫我的。”宴兮一個白眼瞪過去,難得一副氣鼓鼓的可憐樣子,“怎麼聽怎麼欠啊。”
“情人?”他一身褐色格子大衣,襯著米色的襯衣和黑色的褲子,還有舊舊的皮鞋,帽簷壓得很低,倒像極了那些個恐怖懸疑小說裡的連環殺人終BOSS,該再加上口罩和電鋸才更形象些的。
“你混蛋!”
夢境碎得支離,一手抓下去,都能漏出一把殘渣。
她掙扎著再度醒來,按著額角,一臉的糾結怎一個悲催可言,躊躇了小半晌,乾脆起了床,不再去沾床了。
披了件上杉,光著腳出去,偷瞄了一眼裎北的房間,他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呼嚕聲快要震天了。
凌晨的寒冷順著經絡爬上神經末梢,不消一刻,小腿,手指和脖頸都麻木得幾乎沒了觸覺,流淌的風拂過臉頰,像是冰刃擦面而過,隱隱的疼。光腳踩在門庭的石板上,細小的石屑陷進面板裡,感覺鈍鈍的沒有疼痛,臉頰也開始麻木了,冰冷的威壓撲面而來,身體裡的溫暖被迅速奪走,快得來不及伸手回抱自己身上的最後一點溫存。
鏽蝕了的紅鐵信箱吱呀作響,小小方方的門兒一點一點開啟,露出一角月光下的灰白。
開了大門,重手重腳的用了好一陣氣力才開了一隙,搓著手側著身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