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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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紹卿的身影擋住了舞臺為她獨奏特別設計的燈光,他就站在她身邊,接著,他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淨峒的心裡是非常慌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像一個落水者在大洋裡漂泊著,一片蔚藍的看過去,找不到一根浮木。
他握著她的手,非常非常認真地對她說:“如果不想做,那咱們就不做了。”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覺得異常的生氣,有股怒氣憋在胸口裡,於是,她對他發了脾氣,“你明白什麼?你能明白我知道那個破爛真相時候的不可置信麼?你能明白我竟然看重這件事情到了手指都顫抖了的時候的絕望麼?你明白什麼?你什麼都不明白。”淨峒站起來退開幾步,握著拳,一臉盛怒,“既然如此,那就別隨便替我做決定。”
“小東西,小東西,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聽我說。”
“要是我能冷靜,就不會一直坐在這裡了,該死的。”她沮喪的仰起頭,淡淡的閃光在她的眼睛裡晃動著。
“聽我說,小東西,如果你覺得你沒法子心平氣和的靜下心來演奏,那就不去做了,這是你的自由,沒有人毫無心理問題,而且這也不算是心理問題,頂多算是一時間精神受挫而已,沒必要把事情看的那麼嚴重,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睛,像是在安撫著一個即將離家出走的孩子。
淨峒長噓一口氣,坐下來,手指按在略略有些粗糙的琴絃上,開始了她的演奏,高山流水,清音不絕,那音樂恍若衝破崖石從山上傾流而下的山泉,冷冽而又清澈,和著林間翠鳥的鳴啼聲,相得益彰。
戴紹卿推到舞臺的陰影裡,讓燈光全數籠罩在她一個人身上,讓這一起變成獨屬於她的,不算完美的,小獨奏。
“嗨?淨峒?”戴紹卿拍拍淨峒的肩頭,有點擔心的望著她,從回憶中掙扎出來的淨峒往後退了退步子,“沒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段時間了,我和簡離了婚,帶著兒子回國發展,怎麼光說我,你怎麼樣了?現在哪兒工作?結婚了麼?”透過路燈昏暗的光亮,淨峒注視著戴紹卿,他還是一如往昔的帥氣,成熟中帶著幾分孩子氣的面容,筆挺的肩頸,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發福,但是還是難掩他本身透出來的那份氣質。
“開了家小門面,買書的。至於結婚,現今兒哪有人看得上我這樣的老姑娘,是吧。”
“什麼老姑娘,你看看你哪兒點老了,人又好,工作也不錯,怕是你眼光太高了吧。”他輕輕的笑出聲來,像是好幾年前一樣輕鬆的笑著。
淨峒抬手抹抹眼睛,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算了,我看我還是算了吧。”戴紹卿不太明白。攤攤手,問她:“Excuse me”
“你現在算什麼,友好交流麼?算了吧,在我這裡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因為你絕對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還是要說抱歉,是我太激動了,即使剛剛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淨峒瘋也似的在那個她曾經深愛,如今卻無法狠下心來痛恨的男人面前逃掉了,如此氣勢而又狼狽的逃掉了。
夜色沉澱在呼吸裡,白色的霧氣盤踞在嘴唇旁邊,冰涼的風被計程車磨損厲害的玻璃阻擋在外面,手指顫抖著,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孤獨與無助混合著想哭的感覺衝擊著理性的堤壩。現在的她思緒太亂,她只是想要找個人聊聊,或者找個能放心依靠的人抱著哭一場就好。
手機鈴聲大聲作響,鈴聲是蔡健雅的《陌生人》。
“姐?你人呢?”
“怎麼了?和那幫傢伙完全有代溝,聊不來,就出來了,怎麼了?”
“蒼天啊,你不知道咱家禍頭子幹了啥,我猜你絕對不想知道。”
“咱家禍頭子不是你麼?”
“如果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果凍,我就當你剛剛的話是在誇獎我哈。”
“這個點兒店家都關門了,我找哈利波特給你變果凍去啊。”淨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至少聽起來不像在啜泣一樣就好了。
“你聲音好怪,你不會失戀了什麼吧?啊?老姐?”宴兮用輕快的音調一邊跟旁邊的裎北吵鬧,一邊跟淨峒講電話。
“這個月電話費不給你報銷了,拜。”
把宴兮怒極的咋呼聲留在了聽筒的那一邊,淨峒默默彎下腰,捂著臉,強撐著。
至少要到家裡之後才能哭啊,不然多丟人啊,就哭給宴兮一個人好了,至少還可以用電話費來威脅她別說出去。她難得這麼幼稚的想著。
城市各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