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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奶奶唏噓道:“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老太太多傷心呢,查出來是誰打的沒有?天子腳下敢行兇傷人,真是無法無天。”
徐沛凝道:“誰說不是呢,可沒有證據,也不好鬧大,沒的叫人家說徐家輕狂,二哥沒留下什麼病根,已經是萬幸了。”
唐二奶奶點頭:“這也是祖上有德,換了旁人,素日裡就橫行霸道,仗勢欺人,落難的時候也沒人會同情憐憫,相反,還會說這是天理報應,拍手稱快呢。”
端王妃聽得清清楚楚,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安夫人卻以為唐二奶奶是在譏諷她,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說不出話來。
很快,馮夫人也過來了,她上了年紀,對馮貞貞珍愛如寶,如今乍一聽說馮貞貞受傷了,險些沒暈過去,不顧阻攔就來了沉煙樓。
馮夫人的母親可是皇上的奶孃,也是因為這層關係,皇上時常戲稱自己是馮德的大舅兄,把自己放在了馮夫人兄弟的位置上,奶孃去世的時候,皇上甚至親自去弔唁,哭的傷心極了,三天沒上早朝,馮家也成為朝中特立獨行,無人敢惹的一家。
馮大奶奶縱然再生氣,輩分擺在那裡,也不好說別的,馮夫人卻直接指著安夫人的鼻子大罵:“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囂張!你們安家不過是靠著宮裡的娘娘這才封了侯,說什麼世家大族,知書識禮,我呸!骨子裡還是粗俗的賤民!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哪家的姑娘是這樣的?如今傷了我孫女,沒事也就罷了,若是有事,我叫你閨女陪葬!”
馮夫人的話不僅難聽,還把安家的老底都掀了,安貴妃的父親其實只是個貧苦的百姓,養著一兒一女,皇上微服出巡的時候見安貴妃荊釵布裙,難掩麗色,這才收入**。
安貴妃也是個有手段的,這才左右逢源,一直得意到現在,安家也隨之雞犬升天,安貴妃的父親被封為忠遠侯,只當了一年的侯爺就去世了,爵位由安貴妃的哥哥繼承。
馮夫人話音一落,不說安夫人無地自容,就是端王妃臉色也十分難看,馮大奶奶則愣住了,唐二奶奶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上前扶住了馮夫人:“您可別著急,傷了身體,皇上知道了豈不也跟著著急?要說也是我們家囡囡不懂事,非要爭那一口氣,這才起了爭執,害的馮姑娘受傷,您就原諒她這一回,我回去定要告訴她爹,好好教訓她。”
馮夫人道:“你也別和我打馬虎眼,孰是孰非我分得清,別說拌嘴吵架,就是動手打人我也是見過的,可拿什麼不好,偏偏去拿硯臺,分明是要置人於死地!可見這姑娘心思歹毒!”
唐二奶奶道:“誰說不是,囡囡說安姑娘要打的是徐姑娘,你說徐姑娘和她有什麼仇?怎麼就下這樣的死手?”
安夫人臉色全都白了,不住地出冷汗,端王妃則一聲不吭站著,徐沛凝想了想,事情鬧大了,謝家是要跟著吃虧的,如今謝家要把女兒嫁到徐家,也算是自家人了,她怎麼也不能叫謝家吃虧啊。
遂上前朝馮夫人行禮:“說起來事情都因我們妙筠而起,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們也都不清楚,如今既然幾位夫人都在,我想趁著這個機會當著先生的面把事情說清楚,若是有誤會,把誤會解開了也就好了,畢竟同在沉煙樓唸書,走出去就是同窗,鬧大了謝家也跟著沒臉,幾位妹妹也都壞了名聲,幾位夫人意下如何呢?”
旁人不說,謝大太太先點頭稱是:“說的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還是把誤會說清楚了好。”
馮夫人也點頭:“你倒是懂規矩,也好,我倒要聽聽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唐囡囡主動請纓:“我來說我來說。”遂把自己和徐妙筠說話,芳玉郡主如何出言諷刺,自己如何反擊,安長寧如何出手相幫,又出手打徐妙筠,落空了又拿硯臺砸人的事無鉅細的說了,唐囡囡指著芳玉郡主:“你問她我說的可有錯漏?”
芳玉郡主說不出話來,也就是預設了。
徐沛凝道:“看來事情都是從郡主而起,我妹妹和唐姑娘說話,並沒有得罪郡主,郡主為何出言諷刺呢?”
芳玉郡主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這事再問下去就有些敏感了,徐沛凝也沒有揪著不放,倒是端王妃厲聲斥責芳玉郡主:“此事都因你而起,你還有什麼話說?”
芳玉郡主是端王妃唯一的女兒,也是備受疼愛,平日也是囂張跋扈的,可如今真的遇上事,就膽小怕事起來,又何曾被這樣訓斥過,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又是難堪,只是不住地掉眼淚,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