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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搖搖頭,他其實也不清楚,當時昏迷不醒,醒來後便到了這惠能寺。
丹桂和銀杏這兩個丫頭卻在一旁聽得抹起了眼淚,覺得大刀的身世真是可憐,回去後,兩個人甚至把連徐妙筠都捨不得放開肚子吃的蟹粉酥送去一匣子給大刀,還時常熬些精緻的粥送去。
徐妙筠看著眼紅,卻也對大刀講的那些江湖傳奇故事十分感興趣,便也時常去坐坐,一來二往的倒是熟悉了。
其實大刀並沒有闖蕩過江湖,知道的那些傳奇也都是聽他師父講的,再加上從小住在山上很少與人來往,也不是很懂得和人打交道,有時候呆呆傻傻的樣子倒是讓人覺得有趣又可愛。
他雖然比徐妙筠大了好幾歲,可徐妙筠在他跟前,愣是找到了一種做姐姐的感覺,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福慧大師,他自打救活了大刀便離開了,說要出去辦點事,囑咐寺中弟子要好好照顧大刀,一直到了八月底,徐景煥上山來瞧她,福慧大師還沒回來,不過徐景煥卻帶來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謝芝蘭有了身孕,被徐家上下當成寶貝一樣,壞訊息是晏靜宜回了孃家,因為江西傳來訊息,說晏大老爺病重,晏三老爺便告了假要帶著子女回去探望。
徐景煥本來也打算跟著去的,畢竟是新女婿,岳父家裡出了事,正是他表現的時候,可晏三老爺卻出人意料的堅決拒絕了,倒讓徐景煥訕訕的。
徐景煥還帶來了徐沛凝的婚期:“就定在十月中旬,算起來也只有四十幾天了,你不能回去,沛凝十分想念,說出嫁了一定過來瞧你。”
徐妙筠一會高興一會感傷,在徐景煥的詢問下把自己的生活事無鉅細的描述了一遍,免不了便說起了大刀,徐景煥十分驚訝,不過聽說徐妙筠經常去找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嚴厲:“你還是個姑娘家,又是來清修,怎麼好隨便見外人?”
徐妙筠撒嬌道:“我每次都是帶著面紗的,還有丹桂和銀杏陪著,就是大刀身邊也有兩個福慧大師派去照顧他的小沙彌,大庭廣眾的,說一會話也沒什麼,況且我一個人的確很悶啊。”
徐景煥心中一疼,緩和了語氣:“都說什麼了?”
徐妙筠便把大刀告訴她的那些故事告訴徐景煥,顯然十分興奮,徐景煥稍稍放下了心,若只是聽故事,那也就罷了。
不過思及大刀的身世,倒讓他起了疑,江西,姓單,還有福慧大師,是不是太巧了點?
不過他並沒有把心中的疑惑告訴徐妙筠,兄妹倆一起吃了飯,甚至徐景煥還和大刀說了一會話,見他的確是個本性善良的人。這才放下心來,晚間方回。
徐景煥回到城裡,立刻去找魏涯:“你上次說起福慧大師,他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那你記不記得他俗家名字叫什麼?”
魏涯滿臉莫名其妙。可還是道:“自然記得。他在五十年前可是大有名氣,京城有名的七佛塔便是他修建的,塔身上的銘文還是他親自撰寫的。他的俗家名字叫單度靈。”
心中的疑惑得到了驗證,徐景煥心裡大概有了輪廓,又道:“那他可曾留下什麼子嗣?”
這件事魏涯倒是不清楚,不過他道:“大師年少的時候便十分喜愛佛學,不過因為詩書傳家,家裡怎麼可能允許讓他出家,大師倒也沒堅持,乖乖的娶妻生子,科舉入仕。後來他的父母相繼去世,妻子又在生產時難產而亡,他便辭官出家了,當時鬧得還挺轟動,不過我記得他好像是有一個兒子的,不知道去了哪裡。若是還在,也得有四五十歲了。”
徐景煥點點頭,現在他已經有七成的把握了,只是不知道江西那邊的情況如何,他回到家裡把這件事告訴徐老太太。徐老太太也十分驚訝:“有這麼巧麼?”
徐景煥分析道:“福慧大師出家時他的兒子應該只有十歲左右,他心無雜念修佛,定把兒子託付給人撫養,就算變成行走江湖的俠客也不奇怪,而不確定的是江西那邊,晏大老爺究竟是真的病了還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您想想,我說要去幫忙岳父都拒絕了,極有可能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那麼除了晏玉成的生母這件事,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
徐老太太驚訝道:“你是說晏玉成是福慧大師的孫兒?”
徐景煥笑道:“也只是猜測,倒不敢肯定,等靜宜從江西回來再說吧。”
徐老太太點點頭,想起春風得意的大孫子,再看看這個孤家寡人一樣的二孫子,心中一動,道:“靜宜去了江西,你身邊也沒個服侍的人,要不要祖母給你一個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