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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遠只得答應,他把何音送到家廟,還是存了一點仁慈之心的,畢竟是何家的家廟,待遇如何何家說了算,如今若是送到皇覺寺,又是講明瞭和芳玉郡主作伴,那芳玉郡主能饒得了何音麼?她畢竟是郡主,皇覺寺的人也不敢讓她委屈,到時候何音豈不是死路一條?
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女,何文遠一時間也有幾分沉默,伯讓笑道:“何閣老可聽說過,手臂被毒蛇咬了一口,需要儘快把胳膊砍斷,這樣才有一線生機,若是猶豫不決,毒入心脈,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何文遠一個激靈,立刻應允把何音送進皇覺寺。
何太太自然哭著喊著不叫何音去,何音自己也嚇傻了,何音的母親何三奶奶也是跟刀割了肉似的,跪在何大奶奶面前哭個不停:“求大嫂去求求皇后娘娘吧,音兒若是進了皇覺寺,哪裡還有活路,大嫂憐惜憐惜你侄女吧。”
何大奶奶漠然道:“皇后娘娘在行宮呢,我就是去求情,皇上知道了又如何?”
何文遠也喝道:“是她自己作孽,怨的了別人?你這個做孃的不好好教導孩子,也是失職!還有臉去求情!”
何文遠相信,這邊一去求情,那邊皇上就能立刻讓人把何家給抄了,捨去一個何音保住何家上下的平安,也算是值了。
何太太也面臨著猶豫,何家若是倒了,何秉書也就完了,很顯然,在她心裡,何音沒有何秉書重要。她也把何三奶奶呵斥住了,讓她不要再提求情的話,何三奶奶望著被拖走的女兒哭得昏死過去。
何音被送進了皇覺寺,估計這輩子是出不來了,芳玉郡主徐妙筠也允諾了她,讓她繼續活著,把她送了回去,並讓皇覺寺的人不打罵她,不少她的吃喝,只是看管的更加嚴密些。估計她的下半輩子。要和何音在皇覺寺裡鬥個你死我活了。
徐妙筠並沒有絲毫的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何音和芳玉郡主不心懷鬼胎,誰又能算計她們?這一切也都是她們咎由自取罷了。
因為這場鬧劇,來行宮避暑的歡樂也少了幾分。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效賢終於會說話了,有一天徐妙筠帶著他和伯讓一起去給太后請安,伯讓喊太后母后,他也突然蹦出來一句母后,吐字清晰,讓大家十分驚喜,太后高興地把他懷裡,教他喊皇祖母。他學了半天只學會喊祖母,三個字的詞對他來說仍然有難度。
效賢彷彿也知道他喊人很讓人高興似的,一會母后一會祖母喊個不停,徐妙筠和太后都直笑,伯讓卻虎著臉。徐妙筠瞧見了暗暗的笑,教效賢喊父皇,效賢含著手指頭,歪著頭好一會才喊了一句:“父皇!”
雖然有點含糊,可還是讓伯讓的臉色大大緩和了,見太后把一個玉佩賞給了效賢,自己便賞了個玉扳指,徐妙筠用紅線把扳指穿了起來給效賢掛在脖子上,效賢卻好奇的抓起來往嘴裡放,徐妙筠趕忙給他拿下來,並囑咐繡娟:“現在要越發把他看仔細了,一些小東西也收起來,免得他拿起來往嘴裡放,若是嚥下去了可不得了。”
繡娟趕忙應了,本來伺候這個小祖宗就是三四個人眼睛也不眨的看著,如今自然更精心。
在行宮一直待到了八月初,太皇太后堅持要在京城過八月十五,便只能趕在八月初回去,這樣才有時間在京城準備中秋節的一應事宜,回到鳳儀宮後,徐妙筠的第一個感覺居然是親切和溫馨,潛意識裡,她早就把鳳儀宮當成了家,在行宮裡雖然也很開心,卻始終沒有歸屬感。
連效賢都很高興,讓人扶著在院子裡轉悠來轉悠去,一會去摘花,一會去摘樹的葉子,周圍服侍的人都怕他磕著碰著,只能趕在他前面替他摘花摘樹葉,在院子裡倒也熱鬧。
馮貞貞特意請旨進宮,和徐妙筠說話,她已經從山東趕了回來,說的便是唐囡囡的事:“她婆婆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說什麼,只讓囡囡趕緊調養身體,生下一胎,囡囡便嘀咕說,自己又不是母豬,只能生孩子,可到底只是背地裡和我念叨唸叨,陳博遠也沒有嫌棄,反而很是喜歡這個女兒,大名是陳博遠的父親起的,叫陳宗瑩,小名兒是陳太太起的,叫盼姐兒。”
徐妙筠笑道:“是不是盼著她早點生個兒子的意思?”
馮貞貞也笑了:“多半是這個意思,原先囡囡和她大嫂關係還不是特別好,如今她也生了女兒,和她大嫂的關係立刻親密起來,說起來兩個人也是同病相憐了。”
唐囡囡的大嫂,陳家大奶奶也是隻生了兩個女兒,沒生出兒子。
徐妙筠道:“說起來我大姐姐和我外甥不知道怎麼樣了,我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