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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功課,頭兩次還好,最後一次卻捱了打,這可不是謝玉樹那根小棍兒打手心了,而是結結實實被徐景煥拿雞毛撣子抽了好幾下,要不是晏靜宜撲過來擋著攔著,打的還要厲害。
徐妙筠也是氣的厲害,茂哥兒的功課一向很好,連謝玉樹都誇讚,沒想到反倒捱了打,她直接派人去徐家把茂哥兒接了回來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這還是她第一次不贊成徐景煥呢,讓伯讓很是稀罕了一把,隨後問起茂哥兒為什麼捱打,茂哥兒抽抽噎噎道:“父親說我寫的字和十天前,二十天前比沒什麼進步,說我沒有用心,我說效賢比我寫的還難看呢,父親便打我了,說我不比上反而比下。”
其實茂哥兒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打了,不過也就這一頓打,讓他對徐景煥生出了幾分畏懼,徐妙筠看著茂哥兒身上抽打出來的幾條青紫的傷痕,心疼的直掉眼淚,直說不讓茂哥兒跟著去江南了,在家裡有人護著都打成這樣,在外頭還不知道怎麼狠心呢。
伯讓勸她:“你就這麼把茂哥兒抱過來,老太太不知道多擔心,就是你哥哥嫂子也不放心。”
正如伯讓所說,徐妙筠一句話把茂哥兒接到了宮裡,晏靜宜就不擔心兒子麼?可又見不著,心裡別提多著急了,看著徐景煥也越發不善,徐老太太也把徐景煥罵了一頓,要不是大家攔著,差點讓徐景煥去跪祠堂。
徐景煥很是鬱悶,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喝酒,他何嘗不心疼兒子,茂哥兒長得那麼像他,他每每看著茂哥兒,心裡都是又自豪又憐愛,可是形勢卻容不得茂哥兒長成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他希望茂哥兒像他一樣,嚴於律己,成為了一個有謀略有手段,能護著徐家的人,而不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身份尊貴卻不堪風雨一擊。
徐家的興旺是可以遇見的,可興旺到來時緊隨其後的便是敗落,到時候富貴迷人眼,說不定宗族裡的人不少都變成了紈絝子弟,只知道吃喝玩樂,那時候徐家別說興旺下去了,估計維持下去都很困難,只有現在對茂哥兒狠一點,等他長大後才能守得住家業,可是這一點不光晏靜宜不能理解,就連徐老太太都覺得是杞人憂天。
徐潤安拎著酒罈子來找徐景煥,安慰他道:“你得理解祖母的心思,心裡知道你是為了茂哥兒好,可怎麼能不心疼呢,說真的,你下手也有點重了。”
徐景煥道:“大哥記不記得我十歲的時候,犯了錯,祖母一邊打我一邊哭,她說,你要為你父親報仇,你要光復徐家,你要照顧你妹妹,你沒有資格犯錯誤,我記住了,所以戰戰兢兢過了十幾年,我知道祖母是為我好,我真的沒有資格犯錯誤,茂哥兒跟我一樣,他是徐家下一輩中的長子,徐家將來要整個交到他手上,他也沒有資格犯錯誤,在別人看來,妙筠是皇后,獨寵六宮,效賢又是太子,我們徐家的興旺是無人可比的,可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登的越高,跌下來的就越重,有妙筠和效賢在一日便有徐家的一日,可等到他們都不在了呢?效賢也會娶妻,也會有兒子,到時候那些人信任和寵愛的就不是徐家了,那時候的徐家就像現在的謝家,謝家有一個謝玉樹,到時候,徐家會有誰呢?”
徐潤安拍了拍徐景煥的肩膀:“沒想到你想的這麼遠。”
徐景煥苦笑:“這也算是以史為鏡了吧,多少外戚風光一時卻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我實在是心驚,當初是我一手把妙筠送進了宮,使徐家成為了外戚,若將來徐家有個什麼,我就是死了也無顏見祖父和父親。”
徐潤安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你當初才推辭了皇上賜爵的封賞?”
徐景煥點點頭:“如果接受了封賞,那麼徐家就真的變成靠著恩寵過日子了,將來生存的空間也很小,只有族中子弟爭氣,科舉入仕,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功名,那才是穩穩妥妥,不會被人奪去的,你看看允國公府楊家,以前也是興旺過的,如今都成什麼樣了,一家子都盯著那個爵位,一點兄弟情份都沒有。”
徐潤安笑道:“你既然有這個顧慮,為何不對祖母說呢?”
徐景煥道:“祖母畢竟上了年紀,她辛勞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福了,我也不想讓她在為了這些事操心。”
徐潤安道:“你放心,我雖然不懂這些事,可你來說我來做,照葫蘆畫瓢還是會的。”
徐景煥一笑,看著徐潤安:“多謝大哥,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說話直,得罪了許多人,都是大哥幫著我說好話描補,我外放三年,也是大哥替我在祖母跟前盡孝,和大哥一比,我覺得很慚愧。”
徐潤安道:“咱們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