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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聽了這話,眼皮一翻,踹了腳邊凳子一下,又氣又嬌地嚷道:“娘,別說了!別說了!”
“能不說嗎?得叫你爹拿個主意呀!外面這兩天傳閒話傳得緊,你以為你不出門就行了?你喜歡田易生娘知道,家裡也想替你說下這門親事,可現下田易生都不理你了,這親還是能成嗎?當家的——”郭氏又問金輝,“你說呢?”
“說你娘個頭!”金輝衝郭氏罵了一句,“老子叫你備酒菜去,說了半天房門都還沒出,就站這兒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抹子不要緊的話,真想把你那嘴皮子縫上!眼下把馬六哄高興了才是正事,金鈴兒都已經嫁人了你操心那麼多做什麼?金秀的親事要趕著這個風頭定下來,外面那些人指不定會說她給田易生嫌棄了,隨便找個男人嫁呢!沒腦子的東西,我瞧著你就來氣兒,滾!”
郭氏被金輝罵了一頓,灰頭土臉地出了房門備菜去了。金秀翹著嘴兒,低頭擺弄著手裡的針線,表情十分不悅。金輝走了過去,反揹著手對她說道:“你急什麼啊?爹不正為了你的親事忙活兒嗎?”
“上回都是秦梨花害的!”金秀跺著腳說道,“沒她搗亂,易生哥哥怎麼會不理我?我討厭死她了!”
“爹知道這事,你別急啊,急有什麼用?這筆賬我給秦梨花記著呢,一逮著機會我就要她好看,趕了她出這村子。至於易生嘛,慢慢來,人家到底是讀書人,喜歡那種漂亮又聰明的姑娘。你倒是聰明,就是不愛讀書,為了易生,你得多認兩個字,知道不?”
“他都不娶我,我還認什麼字兒啊?”金秀不樂地說道。
“沒人說他不娶你吶,這事爹心裡有數,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這天傍晚,謝家男人剛回家裡,滿祥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們說起下午鬧曹家的事,院子裡時不時地傳出幾陣笑聲。
滿勝聽後,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麼沒把金鈴兒叫去呢?單是大嫂二嫂四弟妹跟著去了?”
屋簷下站著削紅苕皮的金鈴兒臉色瞬間變了,不滿地抬起眼皮瞪了滿勝一眼。滿勝不知情由,正納悶著,旁邊謝大娘便打圓場道:“這種事哪兒能讓金鈴兒去呢?她向來待人和氣,又不愛說人閒話,去了也只是站在那兒不好意思,所以我就沒讓她去。”
“原來是娘心疼她呢!”滿勝笑著點點頭道。
金鈴兒鬆了一口氣兒,衝滿勝道:“這家裡除了娘,還有誰能這麼心疼我?我常說你都不及娘待我好呢!一準我是孃親生的,你是撿養的!”
“這孩子還說起胡話了,真是我把你慣的!”謝大娘笑著回頭嗔怪了一句,大家都笑開了。
伙房裡,貞氏一邊淘米一邊對莊氏說道:“不讓金鈴兒去是***意思,娘可真會給她扯幌子!”莊氏從泡菜罈子邊直起了腰,往院子裡瞟一眼,口氣又酸又澀地說道:“唉,誰叫人家金鈴兒是孃的心頭肉呢?比疼自家兒子還疼她呢!她是這村的,自小在娘眼皮子底下長大,跟孃的情分自然不同。哪兒像我們倆呢?都是外村嫁進來的,不招娘喜歡。”
莊氏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誰讓你本事生兒子呢?你要能生半個兒子給娘瞧瞧,只怕也多招那親婆婆心疼一點。不過,她仍舊笑了笑說道:“那是啊!都說人比人比死人,犯不著跟那金鈴兒比。不過,大嫂啊,我倒是有個擔心呢!”
“說來聽聽。”
“金鈴兒這麼得孃的歡心,再過一年生個男孩兒出來,只怕這家都要落到她手裡了。要讓我在她手底下過日子,我真是不情願的。說分家?哎喲,那都得等奶奶歸墳了才行。你說說,我能不擔心嗎?”這村的習俗向來是長嫂掌家,謝大娘一直沒交給貞氏,本就讓貞氏的自尊心很受傷了。但她也明白,沒能給謝家生下半個兒子,她沒臉向謝大娘要權,也就一直隱忍著。此刻聽見莊氏這番嘆氣,她心如刀絞,哐噹一聲蓋了泡菜壇的蓋子,氣憤道:“娘要真把這家交給金鈴兒管,我就……就鬧分家!
“鬧分家?那也是白鬧啊!”莊氏一邊說一邊把木瓜瓢往小鐵鍋邊上敲了兩下,讓瓢底沾著的米都掉下去。“怎麼是白鬧呢?沒有娘這樣兒的,就算不把家交給我,好歹依大小也該交給你才是!”
“哎喲喲,罷了罷了,”莊氏擺擺手笑道,“我就不想個當家的,說話沒人聽,又下不起狠臉子訓人,花錢沒個盤算,滿興(謝家老二)都老說我呢!說句實在話,要娘真不願意把家交給你,我倒寧願秦梨花來管家,也好過那金鈴兒呀!”
貞氏眼前一亮,點頭道:“你這話我倒是贊同的!我今天瞧著秦梨花真有點出息,不愧是汴京城裡見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