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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下來?真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光知道吃飯!”她說完氣沖沖地出去了。
莊氏還是沒忍住了,掩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不單是她,陌香和貞氏也都偷笑了起來。金鈴兒把菜刀往菜墩子上一砍,冷笑道:“還真會裝呢!夢見爺爺了?誰信呀!分明就是想去敬墳!”
“四嬸,你就那麼不喜歡三嬸去敬墳嗎?”陌香不服氣地問道。
“你知道什麼?”金鈴兒甩頭拋了陌香一個冷眸,“你單單知道跟著你那四嬸玩兒,儘管玩兒去!跟個姐兒湊那麼近,看往後誰敢問你的親!”
“金鈴兒,你心裡不痛快,衝陌香發什麼火兒呀?陌香又不是梨花,怎麼沒人問她的親了?你這做嬸嬸的怎麼能這樣數落你侄女兒呢?”貞氏不滿地說道。
金鈴兒哼笑道:“要不是一家人,我還懶得數落呢!陌香越大,越發沒規矩了,誰家願意要這樣的姑娘?都十五了,親事還沒個著落,整天往外跑,還跟秦梨花那姐兒混一塊兒,你自己說外面能有好聽的話嗎?”
“四叔說四嬸不是姐兒……”陌香急於爭辯道。
“你知道個屁!他說不是就不是了,那是給鬼迷了心竅,強灌了迷魂湯,哄得他魂兒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再等些日子,他才知道什麼是後悔!”
廚房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金鈴兒卻沉浸在自己的憤怒中沒有絲毫察覺。她依舊一臉天下都負了她的表情罵道:“往常還以為他腦子是最聰明,最清楚,可現下看來真是給狐狸精迷暈了頭,太叫人失望了!”
“四叔……”陌香忽然幽幽地在她背後叫了一聲。金鈴兒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手一斜,刀劃過手指,她立刻丟了刀,驚叫了一聲。轉頭一看,滿庭果然站在她背後,正一臉冷峻地伸手在牆上釘著的刀架上拿了一把菜刀,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身出了伙房。
雖然沒說一句話,可她能感覺到,滿庭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犀利,彷彿想一劍穿了她的心似的。其實不用穿心,她已經心痛如麻了,心裡荒涼得像一隻無辜的小羊羔被主人無情地丟棄在荒漠似的。她狼狽地轉過身去,用力地吸著自己的手指,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難受,生怕給莊氏她們瞧出些端倪來。
可都是婦人家,第六感是不分年齡美醜地存在著。莊氏用極其不屑的眼神瞥了金鈴兒背影一眼道:“人家梨花好歹有老四撐腰,我們還是少招惹為好。要不然,惹火了老四,給丟出院子都說不定呢!秦梨花到底是不是個姐兒,老四做男人的不知道,難不成其他人還能知道?那不都是他們兩口子在房裡自己搗鼓出來的?”
貞氏忙用手捂了陌香的耳朵,說道:“二弟妹,說什麼呢?陌香還在這兒呢!”莊氏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道:“行行行,我不說了,我趴灶臺上割臘肉去,老四他們還等著敬墳呢。陌香,給二嬸搬根高點的凳子來。”
“哎!”陌香剛走到門口,金鈴兒忽然扭身衝了過來,撞了陌香一下,揚長而去。
貞氏一把扶住了陌香,衝金鈴兒的背影嘀咕道:“這是哪兒來的火兒啊?只當我們陌香好欺負嗎?有本事,欺負秦梨花去!”
莊氏一邊用絲瓜布洗鐵鍋一邊譏笑道:“大嫂你還瞧不出來嗎?心裡跟吃了豬皮拱似的拱得難受呢!”
“這話可別亂說,叫老三聽了去,多出什麼心思來你也估摸不著。要叫娘知道你在背後爛嘴,看她得不得罵死你。”貞氏勸道。
“這麼說,你早看出來了?”貞氏趁陌香出去搬凳子時,走近灶臺輕聲說道:“都在一個屋簷下,能看不出來點嗎?前些日子娘嘮叨著給五個兒子做鞋,叫我和金鈴兒剪鞋底兒,金鈴兒剪了頭一個,我瞧著不像是老三穿的,就隨口跟她說:‘金鈴兒,老三那鞋底兒大了吧?老三腳窄,穿著怕是要在裡頭擋鞦韆了。’你猜她怎麼說?”“怎麼說?”
莊氏一臉著急外加八卦地問道。“她說:‘這是給滿庭哥剪的,滿勝那腳不好估摸,得回屋子拿雙鞋來比劃比劃。’聽見沒?自家男人穿多大不記得,老四穿多大她倒是隨手就剪得出來。”
“哦喲!”莊氏連連搖頭,彈著舌頭說道,“這還叫個話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滿庭剛回家那陣子,娘不是替他過了一次壽歲嗎?金鈴兒就送了他一雙鞋,估摸著那個時候就記到祖墳裡去了。”
“罷了,這些話你我說說就行了,別往外傳去。”
莊氏笑道:“放心吧,我嘴再多,也多不到那份兒上。要是老三和老四鬧起來,這家還能安寧嗎?不過,我倒是覺得早點把家分了,日子才能過得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