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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脫了腳下的鞋就朝七姑扔了過去。七姑拿手一擋,打在肩頭上飛了出去,她哎喲了一聲,指著肖嫂子嚷道:“你想打死人不償命啊?”
肖嫂子衝到她跟前,回嚷道:“誰叫你滿嘴噴糞,說我們西寧壞話的!我攔著易生就是想跟他說說東川拜啟蒙先生的事,這事不該嗎?你這張破嘴倒好,扯到我們西寧頭上來了,你太會掰扯了吧!我們西寧是什麼模樣的人兒,十里八鄉都問得著的,還缺人家上門問親?吳媒婆那腳板只怕都跑腫了!”
“那怎麼還不定親啊?”段七姑伸長了脖子反駁道,“都十六了還擱家裡供著,等什麼呀?女大不中留,你當孃的不清楚啊?哎喲,旁人心裡可清楚著呢!不就是想當回夫人,博個好命兒嗎?瞧著人家易生前途好,巴巴地想當狀元夫人呢!”
“我愛怎麼替我閨女盤算,管你屁事啊!你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嗎?你外甥女不也等著定親嫁人嗎?那眼睛勾勾地把人家易生盯著,易生瞧得上她嗎?易生連金村長家的金秀都瞧不上,還能瞧著你那苞米棒子似的外甥女?嫁個殺豬的還差不多!”
“你那閨女好看,去選皇妃啊!送城裡去給老爺少爺們當小啊,得意個什麼勁兒啊!都十六了還不定親,當心那天跟人跑了,你白養活十幾年了,一點本兒都撈不回來!”19Sf5。
“說什麼呢?跟誰跑啊?我們西寧安分著點,又不招惹誰,你倒是說說跟誰跑啊?”
兩個婦人像兩隻憤怒的母雞似的,漲紅了臉,伸長脖子,唾沫子互相飛濺,嘴皮子像打快板似的張合不停。大家都忙著勸架,誰也沒注意到雲阿婆神情黯淡地緩步往後院走去。
就在兩人快打起來的時候,曹氏匆匆趕了出來,亮出了她那大嗓門喝道:“吵什麼呀!都給我閉嘴!”
她這麼一喝,兩人這才停了嘴,怒瞪了一下,各自把臉扭向了一邊。她走下石臺階問道:“今天是喜鵲不叫,麻雀亂叫是吧?好好的,吵什麼呀?”
“你得問她!”肖嫂子指著段七姑數落道,“端盆髒水就往我們西寧身上潑,我這當孃的能忍著嗎?”
“你不一樣,還罵了我外甥女呢!”
“消停點!”曹氏又喝了一聲道,“為什麼吵啊?總得由頭吧?要不然,都發雞瘟了?”
肖嫂子和段七姑都不開口,還是東三嬸說了一句:“橫豎來去不就是田家那小子回來了嗎?”曹氏抖了抖肩,冷笑了一聲道:“我說呢!這下村裡沒嫁閨女的該都打起來了吧?那小子就是個蘇妲己,專惹事的玩意兒!”
話音剛落,梨花幾個都笑了起來。言夾答列曹氏道:“笑什麼笑?我知道蘇妲己是個女的,別人敗家,她敗國,不是個好東西!那田易生跟她沒分別,十七了都不定親,惹得村裡村外那些沒嫁閨女的都快瘋了!你們倆也是——”她指著段七姑和肖嫂子數落道,“又不是誰吵贏了田易生歸誰,費那麼大勁兒幹什麼呢?七姑,你是長輩兒,西寧是晚輩兒,又都是處在一個莊上的人,犯得著那麼罵她嗎?”
段七姑不滿地撇撇嘴道:“管家娘,你這是幫親不幫理兒啊!她還罵了我外甥女呢!”
“橫豎你們倆都罵了,現成還想比劃比劃爭個高低嗎?肖嫂子你也是,不是我多管你家的閒事,西寧多大了,親事還不該定下來嗎?你單聽見自家莊上人說道,你去村裡聽聽人家是怎麼說的?比七姑的話難聽多了!你要顧著西寧的臉面,就該早早把親事定下來!行了,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誰再吵,今晚飯都不許吃了!”
肖嫂子和段七姑又互瞪了一眼,一個出了門往花椒園去了,一個坐在下來摘豆莢。曹氏抬頭環視了一眼,問道:“雲阿婆呢?這麼熱鬧怎麼沒見她呀?”
東三嬸道:“剛才聽了句話,估摸著傷心去了。”
“什麼話?”
車跑可黃她。“哎喲喂,”坐下來摘豆莢的段七姑懊悔地叫了一聲道,“我剛才顧著罵西寧跟人跑了,倒忘記她老人家也在了!”
曹氏氣得叉起腰來,指著段七姑道:“七姑,你多大歲數的人了?說話就這麼沒分寸嗎?明知道雲阿婆的小女兒早些年跟人跑了,現下連個生死都不知,你還提這茬,不等於拿把刀子挖她舊傷疤嗎?今天幸虧馬六不在這兒,要是他在,你信不信他一巴掌就能掄翻你?”段七姑後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氣糊塗了!”
“氣糊塗了?不就是個秀才老爺嗎?整得一村人都跟瘋了似的!我去找找她,你們幹活兒吧!”
曹氏走後,段七姑一臉不安地問東三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