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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做主的?”梨花真是吃了一驚。
“可不是嗎?”林奶奶難過道,“他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別看是個斯文秀才,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呢!唉!我們勸也勸過,哭也哭過,可他就不肯改主意呀!今天吳媒婆把合八字的帖子都拿來了,說什麼金玉良緣,好得很!我知道這話是哄人的,我們易生入贅到金家,不知道要受那金秀多少欺負呢!那丫頭就跟她那娘一樣,是個小潑婦,半點規矩都沒有!”
“那日子定下來了嗎?”
“沒呢,今天吳媒婆倒是催著我們定日子。我就跟她說,易生是打小就沒爹孃的,這事得先到他爹孃墳頭說一聲才行,這才把她打發走了。可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啊!明天她照舊要來問日子,該怎麼辦呢?我也明白易生是不打算再拖累我們倆了,可眼瞧著他入贅到別人家去,指不定往後受金家多少氣兒呢,我這心裡就……”林奶奶說著又低頭抹起了眼淚,眼角紋溼了一大片。
梨花點點頭道:“說來他也是孝順,不想讓你們再為他考功名的事操心了,寧可自己過得不好,也不願意看著你們一把年紀了還下河網魚,為他那點筆墨和盤纏奔波。他的書倒是沒白念,就是腦筋有點死,只有這條路了嗎?”
田爺爺接過話道:“今年秋天他就該去州府趕考了,這一路去該多少盤纏我們心裡也沒個定數,這輩子就沒去過州府那遠的地方。我問易生,他也不肯說。偏前幾天春祭的時候,金輝來跟他說入贅的事,他就答應了。我明白他那心思,入贅了金家,盤纏什麼的就不必我們再費心了。可不是我做爺爺的瞧不上自己的孫子,萬一要是他考不上,金家該給他多少白眼受?他們那一家子是什麼臉色的人,最是欺軟怕惡了!”
話音剛落,院門響起了吳媒婆那喜鵲喳喳的聲音。田爺爺兩口臉色大變,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問了一句:“怎麼辦?”梨花眼珠子一轉,說道:“你們躲裡面去,我來跟她說。沒見過這麼趕嫁的,一天三遍地催著男家定日子的,真討厭呢!”19SkY。
老兩口暫時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急忙躲屋子裡去了。剛關上門,吳媒婆就推門進來了,笑嘻嘻地喊道:“老太爺,老太……”
“又來了,吳媒婆?”梨花坐在石桌邊衝她友好地揮了揮手道,“金家給了你多少跑腿兒費啊?你也不怕把腿兒跑折了?”
吳媒婆聽出梨花是在挖苦她,可上回已經見識過這丫頭的厲害了,不好跟她硬碰硬,便笑著走過去道:“你只當我想跑啊?媒婆就指著這張嘴和這兩條腿兒吃飯,可我有什麼法子呢?”
“我以為媒婆是指著良心吃飯呢!”
吳媒婆的臉色霎時暗了許多,冷冷地瞥了梨花一眼道:“梨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梨花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反問道:“誇你呢!難道你不是憑著良心做媒的嗎?吳媒婆,瞧你多心的,還只當我在罵你呢?”
吳媒婆罵也不是,笑也不是,忙轉了個話題問道:“你怎麼也來了?田家的人呢?”“田爺爺和林婆婆上山敬墳去了,剛剛去,估摸著要在墳頭哭個一兩個時辰才會回來的。”
“剛剛去?”
“是啊!你要不急,坐這兒等吧。”梨花心裡哼笑道,慢慢等吧,等到太陽落坡都等不著呢!姐姐我總有話敷衍你的!
“那易生呢?”吳媒婆有些不甘心地問道。“找田易生出來定日子嗎?”梨花托著下巴望著院子裡那棵核桃樹嘆了一口氣道,“哎喲,真長見識了啊,一天兩次地催著男家定日子,哎,吳媒婆,這是村長家的特權嗎?”
“哎喲,我說梨花,我也沒招你惹你,一進門就你跟我不對付,是不是你家陌香沒嫁成田易生心裡不痛快啊?你一個年輕媳婦來田家幹什麼的呀?”
“借書!”17130164
“借書?”梨花挑了挑眉毛說:“怎麼了?不行吶?吳媒婆你不知道我是從汴京城來的嗎?不知道我是從大地方來的嗎?”
“知道知道……”
“不知道我們家老爺是國子監祭酒,太子的太傅嗎?別說家裡下人丫頭了,就連鸚鵡也調教得能唸詩文背《三字經》,個個都是能看書會寫字兒的。我悶得慌,找田大秀才借兩本書來瞧瞧,還不服氣了?”“沒有沒有,我不服氣個什麼呀?”
“該不會是金家親沒定,就想先把田易生裝他們家豬圈裡去了吧?還不許人上門借本書了?往後要真跟金秀成了親,是不是得派五六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把田易生圈裡頭,但凡是女人,一歲到九十九歲的都不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