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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讓人家陌香沒習慣呢?這聲音極不和諧地打斷了田易生那一本正經的念詞,惹得田易生再次停住了嘴,眉頭緊鎖地抬眼看著陌香,眼神一如既往地冷,卻帶著一股子詢問的味道:我念的很難聽嗎?
大家都好奇且不滿地轉頭看著陌香。金輝正因為剛才做菜的事對謝家不滿,此刻正好尋著個機會發難,便高聲問道:“謝陌香,你怎麼回事啊?這會兒子大家都在誠心誠意地祭拜山神,你笑什麼呀?中邪了嗎?人家易生費心費力地寫了祭文,又親自念出來,你搗什麼亂吶?要不然你來唸?”陌香臉色微紅,慢慢地把手裡的草編兔子藏在身後。誰知道,她身後就站著上次跟她打過架的娟兒。
娟兒低頭瞟見了那東西,一把從陌香手裡抓了過來,十分得意地高高舉起說道:“她哪兒聽祭文呢?她在玩草編呢!”她笑米米地盯著田易生,彷彿不是在回答金輝的話,而是在跟田易生告狀。田易生那冷眸子裡瞬間又暗了許多。
“真討厭!”陌香飛快轉身搶回了那草編兔子,塞進了袖子裡。
“你不討厭嗎?”娟兒理直氣壯地衝陌香發火道,“大家都在聽易生哥哥念祭文呢,偏你在這兒玩草編,還像個瘋子似的笑出來搗亂,你才討厭呢!”
“我又聽不懂他念什麼,聽了也白聽!”
全場瞬間安靜了,幾十雙眼睛脹鼓鼓地盯著陌香,硬是把她那小臉盯得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蘋果似的。她到底是個姑娘家,雖有謝大娘大氣敢說的遺傳,可畢竟年齡在那兒,經不住這麼雙眼睛的質疑和責怪。剛才那句話是她一時著急才冒出來,雖是心裡話,可說出來時她自己也意識到有點唐突了。
“陌香!”站在前面的貞氏回頭瞪了她兩眼道,“胡說什麼呢?不準再說話了,聽見沒?”陌香很委屈地垂下那雙烏黑的睫毛,從喉嚨裡發出一個極不情願的音節:“哦。”
“怎麼回事呢,你們謝家?”金輝又藉機數落了,“陌香是第一次參加祭拜嗎?姑娘家越大還越發沒規矩了?人家易生忙裡抽空地備下這祭文,又在這兒費了唾沫子來唸,你們以為容易啊?你們不怕得罪了易生,就不怕得罪紫鵲山神?”
“對不住了,易生,”滿成忙賠禮道,“陌香也不是故意的,她不會再打擾你念了,你繼續吧!”
“要說對不住也該陌香來說吧?”金輝還想為難陌香,“她又不是個小孩子了,十五歲的姑娘就這點禮貌?再怎麼說,易生也是個秀才老爺,她陪個不是有什麼不妥嗎?”
“對對對,”貞氏忙點頭說道,“該讓陌香陪個不是。”她說完回頭拽了陌香袖子一下,低聲道:“趕緊的,都盯著你呢!平日裡吼得起勁兒,這會兒子嚇破膽兒了?”陌香嘟起嘴來的時候也很可愛,像個受了氣的紅蘋果。她翻起了眼皮,
往田易生那兒望去,正好與田易生那冷冷的目光相撞。兩人互瞪著,誰也沒有先挪開目光的打算。
一個冷,一個怒,好像已經把其他人排出在視線之外了,打算用眼神決一死戰似的。貞氏忽然輕輕地喊了陌香一聲,她這才收回目光,心想要不要給這死傢伙道歉呢?真道了歉的話,往後再遇上,這死傢伙一準更瞧不起自己了!可不道歉了話,自家娘肯定先掐死自己!
“哎,陌香,怎麼回事啊?全村人都在等著你呢!”金輝忍著心裡的得意和好笑,不耐煩地催促道,“你以為你是誰啊?為著你把祭拜的好時辰都耽誤了,山神怪責起來,你擔啊?”
大家開始小聲地抱怨了起來。陌香不得不清了清嗓子,看著田易生說了一句:“對不住了,秀才老爺。”這語氣不像是在道歉,更像是在諷刺。
“哎,你道個歉就好好道,怎麼說得跟誰逼你似的?”連金輝都聽出來了,田易生那麼聰明,怎麼會聽不出呢?
“我已經道歉了,還要怎麼樣啊?”陌香也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哎喲,你這丫頭真是會耽誤人呢……”
“謝陌香,”久久沒開口的田易生打斷了金輝的話,口氣冷淡地問道,“我念的,你聽不懂,是嗎?”
陌香翻了個白眼,冒出一個字:“是——”她還故意拖長了音調,顯出自己的不滿。
“那要我重新再念一遍嗎?”
氣氛又有點不對了,聽上去像是田易生在挑釁。金輝忙在旁邊討好地笑了笑說道:“別理她了,繼續唸吧,橫豎山神能聽懂就行了。”
田易生沒理會金輝,看著陌香又問了一句:“不敢回答嗎?”
鬼都聽得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