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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綽臀捧屁?到時別說是討個公道,就算要了裘世達的性命,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桃姑把那幾張紙重新拿出來,小心撫平,手摸著那些字,翻身就在此一搏了。桃姑把紙收好,此後再不許讓別人那樣嘲笑自己,拿過面銅鏡,桃姑看著自己的臉,醜又怎麼樣?窮又怎麼樣,難道沒聽過三十年河東河西嗎?
桃姑在這裡欣喜不已,王三爺那邊是垂頭喪氣,身邊的丫鬟小廝就做了個出氣的筒,不是嫌飯熱就是衣衫髒了,斥罵之聲就算桃姑是住在他下面一層艙都能聽得到,這成日的罵不絕口,自然就擾了別人。
這日桃姑正睡的模模糊糊,就聽到王三爺住的艙裡又開始傳出罵聲,這幾日已經習慣,她翻個身正預備又睡去,反正他罵幾句,估計也就完了。
剛隱隱要進到夢鄉,就聽到罵聲裡面摻了別人的聲音:“消停不消停,這都是去做生意的,要討好彩頭,這一路只聽見你罵人不止,就算有了財氣也被你罵沒了。”
王三爺是什麼人?從小在家丫鬟小廝們是順著的,王老爺也不大會管兒子,早就是溺愛壞了的,這幾日心疼這三千兩的銀子,偏生桃姑又是個絕少出門的,找不到人吵,此時有人插嘴,自然把氣全發到他身上 ,拍桌子打板凳的道:“我罵我自家的人,又不關你甚事,要你來做什麼好人。”
說著不光是罵了,還有肉擊打的聲音,想是還打了幾下,那被打的想來是個丫鬟,這一被打不由委屈,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一哭王三爺心裡更煩,連吼幾聲別哭了,這兩個丫鬟本就是王三爺平時寵著的,帶她們上船,許下的就是等一回去就做姨娘,前幾日被罵已經包了一肚子的委屈,此時被打就更覺委屈,哭的聲音更大起來。
王三爺的脾氣發作起來,在眾人面前更覺得沒了臉面,順手拿起一樣東西就往丫鬟頭上打去,丫鬟哭的難過,王三爺拿的又是個極重的硯臺,哎呀一聲就悶到了,見她頭上出血倒地,那個來吵的不由叫出聲來。
桃姑聽到聲音大了一句然後又沉寂下來,還當是已經吵完,翻身再睡,誰知沉寂之後吵鬧聲音更大了,另一個丫鬟見這個丫鬟倒地,還當她是死了,原本的幸災樂禍全變成了害怕,怕王三爺遷怒到自己身上,不由假哭起來:“爺既這樣,奴婢也不敢再服侍爺了,也不勞爺動手,自己跳下海去罷。”
說著這丫鬟假意就要奔出去投海,這不過是撒嬌的行為,誰知王三爺在氣頭上,此時瞪圓了眼:“死了就好,帶你們上來做甚,不會伺候不說,還只會礙手礙腳。”說著就吩咐小廝把這丫鬟抗出去扔下海。
這下驚動了全船,桃姑見吵嚷的太兇,起身去看,見王三爺住的艙房裡已經是混亂不堪,一個丫鬟頭上出血倒在地上,一個丫鬟被兩個小廝制住,臉上哭的鼻涕眼淚滿臉,口口聲聲不活了,卻不見她往外面去跳海。
王三爺氣鼓鼓的坐在當中,正在大聲呵斥那些小廝也不會做事,方才和王三爺吵嚷的那人此時一臉無奈的在那裡勸王三爺消氣,還有幾個也在勸著。
王三爺怎麼肯聽,只是一片聲的要小廝快些把那丫鬟抬了出去,雖說是他們家的人,但一條人命總不能撩在水裡,桃姑也隨著眾人上去勸說,王三爺是個越扶越醉的人,那肯聽,眼瞪的似有牛眼般大,對著桃姑道:“你現在說的輕巧,我那三千兩銀子全還了回來,我還繞不了這兩個賤婢的性命呢。”
噗,已經有人笑了出來,原來王三爺這幾日的性氣,全是為了那三千兩銀子來的,桃姑還沒說話,陳大爺的聲音已經響起:“表弟,你這又是鬧的哪出?”
陳大爺方才是在艙裡看舵,初鬧起來別人還沒去報,等到鬧的不堪,有夥計走上去報了,這才走了下來,一路來到艙裡,正好聽到王三爺那句話,不由皺緊眉頭,他本就不願王三爺上船的,不過是繞不過王老爺的面子,就想著等上船後尋個法子趕他下船。
不過這總是表兄弟,還想著看能不能好一些,上次桃姑和他賭勝,陳大爺本就想試下他,誰知他連跳進海的勇氣都沒有,心頭已經十分失望,等到拿出三千兩銀子後的那些舉動,心裡更加厭惡,只等到大發作後就趕他下船。
見了這些想來也是時機,進了艙只說的一句:“罷了,表弟,你年紀幼小,想來這海路還是走不了,這路程明日就到瓊州,到了那裡你下船罷,我找一艘船送你回去,至於這兩個丫鬟,休髒了我的船。”
說著就拂袖而去,王三爺一張嘴張的極大,等陳大爺說完走了,他才急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表哥,我這次出門,還沒到呢就折了三千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