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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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向遠忙碌回不來的那些日子,櫃子裡卻還有這麼多“分身”可以陪伴她,她不怕孤單。
彼時向遠便一把擁住她,嘩啦將衣櫃門重又推嚴,擋開那些衣衫,吃醋道:“你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而如今……
衣衫上他的氣息,早已在悠長的孤寂時光裡消散殆盡。整齊排列的衣衫,彷彿成了列隊投來的冷眼,一件一件都是嘲諷。
時年輕嘆一聲,嫻熟地挑選出色系款式搭配的西裝、襯衫、領帶、皮鞋和腕錶。
仔細封裝了,提著出門。
卻還是在伸手關燈的剎那,她還是返身回來,進了浴室,扯下浴巾丟進了垃圾袋。
。
左手拎著垃圾袋,右手提著西裝,出門坐進車子裡,致電快遞來取。
接線員回覆說時間太早,大約需要半個小時才能有人來上班。她說“沒關係,我等。”
等,在這四年的婚姻裡,她再熟悉不過。
她曾以為她終究能等到向遠回家來;
她曾以為只要她等得住,她與向遠還會回到從前的模樣。
可惜,這些不過都只是“她以為”。
。
目光漫過風擋玻璃,投向窗外。天色尚早,天地之間還是一片幽幽的藍。像是一塊灰藍色的天鵝絨傾天蔽地,影影綽綽在天地交界處呲出絨絨的毛邊兒。
時年深吸口氣,還是推門下車,將垃圾袋裝著的浴巾投入垃圾桶。
扔完了,卻還是忍不住立在旁邊,幾番忍住,不再撿回來。
深吸氣,回身上車,目光便又控制不住地轉向那套西裝。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後,時年終於伸手進公事包,抓出便箋和原子筆來,趴在控制檯上寫:
“向遠,忙完這一段,我希望你能抽時間跟我坐下來。我想,咱們是該談談分居的事了。”
寫完了將字條封進西裝口袋。丟了筆和本子,時年靠進座位裡,用力閉上了眼睛。
手機響起來。
一個明明該光芒萬丈、該活得燦爛的獅子座男子,卻在手機裡壓抑疼痛地唱:“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陳奕迅的《十年》,十年前被時年用作了手機鈴,便再沒改過。
時年,十年——也不過是分手。
一語成讖。
時年心煩意亂抓起手機,急忙劃開接聽,才結束了這叫她心慌的歌聲。
“你好,我就在門口的車子裡。寶藍色。”
時年以為是來取件的快遞員,於是將自己的位置說得很具體。
可是手機彼端,卻一片沉寂。
此時晨光幽藍,手機訊號和她的嗓音卻彷彿落入暗黑的深海。
手機彼端彷彿蹲伏著一隻兇惡的獸,瞪著漆黑的眼睛,無聲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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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咪。咪的花,crystal2014的紅包~
☆、4。4你不配
4、你不配
時年心下驚跳,急忙將手機挪下來看那螢幕。果然——果然又是沒有號碼顯示的陌生來電!
她便連忙抬眼打量周遭——整個街區還在一片沉睡中,沒有房子開燈,更沒有人走出門來。煌煌天地,她和車子彷彿蒼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
她開始後悔將自己的位置說得這樣具體,在車子裡總歸比不上還在房子裡來得安全。她想退回到房子裡去,卻手忙腳亂之下,突然怎麼都打不開了自己的車門鎖!
絕望宛若灰藍海水,翻湧而來。
。
這件事發生已有一段時日,時年經常在向遠不在家的夜晚或者凌晨接到這樣的詭秘電。話。那些時候本就是她心防最為脆弱時,再經此一嚇,她便再無法承受。
最初時年以為是有人打錯,或者是惡作劇,置之不理就也罷了。可是這電。話卻彷彿幽靈一直纏著她,總是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出現!
曾經的那些日子,她只能鑽進被子裡,顫抖著緊緊抱住自己。向遠在需要的時候,永遠都不在身邊,只有被窩裡的小小空間、隔絕世界的黑暗,才成為她最後的屏障。
她彼時滿頭滿臉的冷汗,只能絕望地低喊:“爸,救我。爸,救救我……”
。
時年死死攥緊手機,不準曾經的夢魘再將她打敗。額頭已然涔涔滲出冷汗,她卻命令自己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