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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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獨立之下的坦白。”
“那應該如何來理解?”
霍淡如道:“或者可以理解成一位演員,進到了角色之中去之後念出的臺詞。那話雖然是馬克說出口的,卻不是‘馬克本人’說的話,只是他代表他想要成為的那個人來說的話。凡”
“從他表述的前後關聯來看,那個人就應該是馬克多次提到的周光涵。”
“因為肖恩害死了周光涵,而馬克覺得自己化作了周光涵,報了仇。謦”
向遠勾起唇角:“也就是說馬克的上述這句話是不能當真的,更不能作為呈堂證供來使用。”
霍淡如點頭:“是的。”
向遠笑了,又翻頁道下面一句話,是時年在錄音筆被摔壞之前最後問馬克的一句關鍵問題:“你再說一遍,是你殺了肖恩,是不是?”
向遠用鐳射筆圈著那句話,走到陪審團面前:“各位陪審員,大家不如試著將這句話在各位心中默唸一遍,是不是品出了話裡再明顯不過的引導之意?我的當事人,是另一起命案的死者周光涵的生前好友,兩人志趣相投,在課堂上的座位都選在鄰座,所以周光涵的死給了我當事人很大的心靈創傷,讓我當事人發生了心理學上的移情效應。”
“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周光涵,去愛周光涵愛著的女孩兒;他希望自己能變成周光涵,能直接揪出那個兇手,然後報了大仇。所以他才會在不穩定的心理狀態之下說出控方所認為的那些所謂的‘認罪口供’來。”
“可是即便是情緒不穩定的情形之下,就在身為記者的時年反覆的引導之下,他還是並沒有再度承認他就是殺死肖恩的兇手。由此可見他上面的那句所謂的認罪,也只是他在移情作用之下,在幻想世界裡所說出的一個願望罷了。”
“沒有謀殺,沒有認罪,只有在摯友遽然遇害離世之後的心靈創傷,只有遲遲無法走出悲傷而導致的移情……是的,即便還有在驟然發現記者錄音才會控制不住情緒造成的傷害行為,可是性質卻是截然不同的。”
“作為我當事人的律師,我願意代表我的當事人承認心理狀態不穩之下的傷害,並且願意承擔時年所有的醫療及後續的賠償費用;但是,也請法官和各位陪審員明白,我的當事人沒有所謂的認罪,更沒有直接證據證實我當事人真的殺害了肖恩。我替現在依舊沒有從摯友離世的創傷中走出來的當事人,謝謝大家。”
向遠說完後,法庭上是長久的沉默。
湯燕卿轉頭望自己兄長:“站在律師同行的角度,覺得他說得怎麼樣?”
“很不錯,”湯燕卿長眉緊皺,卻也還是客觀地評價:“心理學畢竟是抽象的學科,法官和陪審員的教育背景參差不齊,不是每個人都能聽得懂。所以最聰明的辦法自然是請一位專家證人來。”
“以我媽媽的專業資歷,她的話就代表了相當的權威,所以經過她確認的證詞,陪審員們首先便相信了大半;”
“接下來向遠又打出了情感牌,那些摯友遽然離世造成的心靈創傷,那些遲遲走不出的背痛……都會引發陪審員的巨大同情。畢竟每個人都曾經或多或少經歷過這樣的情形,所以陪審員對馬克會因同情而產生巨大的寬容。”
“接下來向遠又代表當事人對時年真誠道歉,還會積極賠償相關費用……這樣完全尊重法律、尊重法庭的態度,就又會將馬克在傷害案上的負面形象盡數抹去。”
湯燕卿都皺眉:“如此說來,馬克將因此逍遙法外?”
湯燕犀審慎道:“除非這時候控方再出現一位重量級的證人。分量至少不能低於辯方的專家證人。”
。
法庭上的情形對於控方極為不利,時年在下面也十分著急,可惜乾著急卻幫不上安澄的忙。
輪到安澄盤問證人。
安澄起身,彷彿無意地扭頭望了時年一眼,然後才將身上的襯衫和裙子整理好,這才走向霍淡如。
時年收到安澄的目光,心下便是霍地一動。
無言靈犀,她明白了安澄的意思。
本案還有一個關鍵點證人遲遲無法說服,而安澄也曾為了這個證人幾次三番地與她談過。只是她幾次都給拒絕了。
可是現在法庭形勢發生了不利的反轉,現在也許只剩下那一個人的出現,才能幫控方挽回頹勢。
時年便毅然起身,按住手機,走向門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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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內,安澄整理好衣裙走向霍淡如。她先向霍淡如恭恭敬敬鞠了個躬,然後毫不客氣地向法官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