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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手捂住雙耳,傳到自己耳朵裡的都是自己的悲號。
他做好心理準備了,他說過想要恨的,可是最後的最後,他還是不忍心看那孩子最後最後的一刻。
手滑下面頰,留下血痕。他掙扎著去看畫面。
火中,已經看不見了那個形體。
那個孩子,那個叫他愛過也恨過的孩子,已經再也不在這個世上了。
☆、445。447你卻在想著誰?(1更)
當李樂文的影片最終結束的時候,皇甫華章已經回到了此前時年消失的那片廢墟之前去。
時間拿捏得分毫不差,正好五個小時加上一場火刑之後,整個世界又被夜色包覆。
也只有夏佐知道,五個小時的時限不是Isee自己定的,是先生定的。從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先生用李樂文去做交易,不止是單一的交換人質的局;先生做事一向都是局中有局,後勢連綿不絕。
所以當在李樂文的火刑開始時,他霍然回頭看見先生已經換好了衣裳,就知道先生是要親自去救時年了。
丟擲一個李樂文,如果喬治願意做交易自然最好;即便喬治不願意做交易,先生也還有後面的安排。
被夜色包覆的大地,這時候彷彿終於寧謐下來了。可是皇甫華章和夏佐卻也都明白,夜色只是將危險掩蓋住了,讓肉眼看不出來罷了,而不是危險都結束了鰥。
甚至因為是在黑暗裡,看不見危險,反倒更容易放鬆警惕而出錯。
皇甫華章今晚沒帶很多人,只帶了夏佐一個。他這回汲取了教訓,將森木和大隊人馬都留在旅店裡,確保解憂萬無一失。
他和夏佐甚至都沒開車,將車子遠遠停在路邊,然後兩人步行走向廢墟。
沒點燈,連柄手電都沒帶。
皇甫華章彷彿嗅覺極靈的獵人,帶著夏佐毫不費力地穿過黑暗,找到了那片廢墟。
到了位置,兩人找一片斷壁為掩護,蹲了下來。
夏佐忍不住問:“先生是怎麼打算的?”
不是想要救小姐麼,回到這兒來做什麼?難道是想從這個地方開始重新搜尋線索?那恐怕太浪費時間了。
皇甫華章輕輕哼了一聲:“他們三個都是在這片區域上消失的。他們沒有翅膀,不可能躲得開我們的眼睛。可是既然是三個人都消失了,而不是一個兩個;更何況喬治是裹挾著時年的,他自己身上有傷,解憂說時年彷彿也受傷了。由此可見他們根本逃不遠,更沒有外人能進來接應,所以唯一的解釋是——”
皇甫華章扭頭盯住那片廢墟:“答案就在這片廢墟之下。”
夏佐也是霍然開朗:“先生的意思是說,這片廢墟下面有地道,所以他們三個能原地土遁,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皇甫華章冷笑:“這些年喬治都在亦步亦趨模仿我,所以他最理想的拘禁時年的場所,就也一定是個地牢。早晨我裝作茫然無解,然後帶著你們離開,就是為了麻痺他,讓他以為我真的是沒猜到他們就在我腳下。”
夏佐心下也是忽悠一聲,豁然明白了先生用李樂文去做交易,實則也是在麻痺喬治。讓喬治以為先生這是黔驢技窮,使出這樣決絕的法子來只能證明先生手裡已經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可是想明白了,夏佐便也更急了:“那先生既然親自來了,難道就是想這麼進去救人?先生好歹也該多帶些人來!”
皇甫華章淡淡笑了笑:“腳下是地牢,建築形式一定是狹長。這樣的戰鬥形式類似於巷戰,考驗的是單兵作戰能力,人多沒用,反倒可能成為掣肘。”
他說著目光放遠,將下面的話嚥了回去。
再說喬治的目的十分明確,想要的不過是他皇甫華章的性命而已。喬治無論是擄走解憂還是時年,喬治都不是想要她們的性命。對於喬治來說,他也是十分自負的人,也喜歡在佈局裡徑直去取最終的目標,不喜歡多餘的傷亡。
所以唯有他按著喬治的遊戲規則來,才能保證喬治不會去狗急跳牆傷害到時年。
儘管先生沒明白說出來,夏佐又何嘗不懂先生的心思?
他急道:“可是顯然喬治比我們想象得要冷靜。先生丟擲李樂文,他竟然也沒有妥協。”
皇甫華章倒是淡淡一哼:“他也不會如你想象的那麼冷靜。就算他沒有最終做交易,可是他的心理也在崩潰邊緣了。他交易不交易無所謂,我要的只是他心理崩潰罷了。”
皇甫華章仰頭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