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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播開去。
這無疑是給本來就沸沸揚揚的輿論增添了一把火,警局方面的壓力倍增。
莫納德跟總警監通完電話,臉色鐵青。
他轉頭望著分局局長警督傑克以及他的一干下屬,怒聲道:“有華人群體抗議,傑克,你這回給警署闖大禍了!”
傑克有些不忿辯解道:“副總警監,我們是依法辦案,豈能屈從於輿論的壓力?”
莫納德氣不打一處來:“證據呢?證據!傑克,我需要證據!需要完整的能平息社會質疑的證據!”
傑克啞然。
“傑克,貝絲的判斷未必就一定是真理。希望這一次,你們能吸取教訓,深刻的教訓。”莫納德揮揮手:“我去跟政客們解釋,傑克,你們不能再出一點差錯!”
莫納德急匆匆離開去收拾殘局,而接下來,警局的人和總領館的人開始跟沈臨“商談”,但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朱傑似乎也沒料到沈臨會這麼倔強,無論他和鄭爽怎麼勸說,沈臨都堅持不離開警局。
朱傑無奈,只好繼續代表總領館向漢森代表的市政府和莫納德代表的該城警署進行抗議、斡旋。
在這種時候,朱傑肯定要站在沈臨的立場上。
他甚至根據沈臨的意見,向漢森和莫納德嚴肅提出,要控告帶有歧視色彩辦案的警局警員和警署法醫鑑定室主任貝絲。
大律師茱莉亞也頗感無奈。
但作為沈臨僱傭的辯護律師,為了履行職責,她只能堅定不移地與沈臨共同進退。
沈臨被警局的人非常客氣地請出了審訊室,在警局的會客室等候。會客室內,只有朱傑、鄭爽和茱莉亞以及楊雪妮在場。
朱傑望著沈臨苦笑道:“沈教授,剛才總領事打來電話,如果您覺得有必要,那麼,我們就向國內彙報,透過外交渠道向m國聯邦政府提出強烈抗議!不過,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我建議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動用正式的外交渠道!”
“暫時沒有必要。朱領事,你要明白,這不僅關乎我一個人的清白,還關乎我們國家的尊嚴!他們完全是帶著歧視辦案,在證據不完全的情況下,就對我進行有罪推定,這是違規的。我雖然不太懂這個國家的司法制度,但是我知道,既然遭遇了這種麻煩,任何的退讓都會導致更壞的結果!”
沈臨揮揮手:“他們必須要還我清白,否則我不會讓步!”
茱莉亞在一旁聽著,她聽不懂中文,聽得莫名所以。但她心裡其實很明白,沈臨這麼做,看上去是在賭氣,實際上很聰明,並不是什麼“借題發揮”,試圖把事情鬧大來威脅誰。
這場兇案已經引起了媒體的廣泛關注,但不是每一次兇案都會成功告破結案,如果未來警方查不到更多的線索和證據,抓不到真正的兇手,沈臨很有可能成為警局應對媒體和輿論壓力的犧牲品——明知沈臨或許未必是真的兇手,但警局還是會依據現有帶缺陷的證據,透過檢察系統提出起訴。
到了那個時候,沈臨就真的要打官司了。
無論最終官司勝敗,都導致沈臨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好過。
最起碼,在結案判決之前,他的自由會受到限制。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茱莉亞望著神色平靜的沈臨,心頭滋生起一種強烈的感覺:沈臨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人掌控的,哪怕是在異國他鄉!
而在分局局長傑克並不是太寬大的辦公室裡,莫納德臉色鐵青地毫不客氣地霸佔了傑克的位置,而坐在一旁的則是同樣臉色很難看的市長助理漢森。當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和政界的大佬漢森,傑克難堪地搓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貝絲博士的神色卻依舊平靜如常。
就連莫納德心裡都在鬱悶,這個女人究竟生了一幅怎樣的心腸,事情都麻煩到讓人頭疼了,她竟然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這場麻煩的“罪魁禍首”嗎?
“副總警監,漢森先生,我們同意馬上釋放他,這難道還不夠嗎?我們警局傳訊他,也是為了辦案所需,並無違規之處,他這樣做,我們可以控告他干擾和施壓妨礙司法公正!”傑克辯解道。
漢森勃然大怒:“傑克警督,你難道還沒有搞清現在的狀況?沈,不是普通的華夏國人,他是華夏國重視和派遣過來的訪問學者,在聯邦政府有備案,擁有外交特權的重要人物。你們沒有確鑿的鐵證,就擅自傳訊外賓,這本身就是一種濫用執法權的行為!你們必須要為你們的行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