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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揚要的就是這種名正言順的落單,他知道,一直躲在人群裡的姚錢馬上就會跟上豬腸臉。
都是一個地區的老住戶,有人認出了向羽和段權,他們悄聲提醒說警察馬上就來了,向羽不想惹麻煩,和莊揚拉起段權就走,
他們這幅模樣,小學那邊是不能走了,向羽帶著他們兩人沿相反方向走到大路上,她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將段權塞進去後吩咐道:“師傅,去縣醫院。”
誰知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段權忽然大聲說道:“去省醫院!”
司機嚇了一跳,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向羽,問道:“小姐,到底去哪?”
向羽回頭看向眼巴巴望著她的段權,無奈道:“去車站,我們去省醫院。”
…………
去省城需要坐省際大巴,向羽買了票,又給段權和莊揚各自買了水,三個人坐在候車大廳的最角落,各自落魄。
莊揚擔心向羽的背,等她一坐下便問道:“剛才砸到哪了?”
向羽笑道:“還好冬天穿得厚,不怎麼疼。”
莊揚依舊擔心,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他轉向段權,又看看向羽,最後輕聲問道:“段權,你怎麼了?那些人為什麼打你?”
段權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他的情緒也差不多平復下來,聽到莊揚問他,他一反常態沒有反駁譏諷,而是淡淡開口道:“他們每年都打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向羽回想片刻後,驚得拍了下大腿,“你每年這段時間似乎總是受傷,但是受傷的原因各種各樣,我都沒留心到!打你的人是誰?為什麼每年都打你?”
段權面無表情說道:“打我的人每年都不一樣,但我知道是誰讓他們來打我的,是我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
“啊?”向羽的表情告訴莊揚,她應該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段權深吸一口氣,徐徐說道:“小向,我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本來只有真真知道,可是真真後來不在了……真真也和你這次一樣,無意間撞見我被人打,她上來幫我解圍,我當時心裡難受,才把秘密告訴她。”
“到底是……”向羽著急地要追問,手卻被莊揚握住了,莊揚衝她淡淡搖頭。
“你們都只以為我父母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可事實上,去世的只有我媽媽,我爸爸一直都還活著。”段權的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媽媽是我爸爸一直養在外頭的小老婆,他很早之前便結過婚,省城的家裡還有一個比我大了七歲的哥哥,很多事我都是從那些年年來打我的人嘴裡聽來的,他們說我媽媽先前在省城裡不過是個陪酒的小姐,他們還說我媽媽氣死了我爸爸的老婆,那個省城裡的大夫人去世後,我爸爸因為家裡的壓力,漸漸不能來我媽媽這,沒過多久,我媽媽也去世了,我爸爸便也‘死’了。”段權的聲音很輕,輕到沒有呼吸的託襯,似乎隨時都會散開,“在我小時候,那些人是半夜悄悄跑到我家來鬧事,等我長大些後,他們就開始打我,如果我躲著,他們就會去打我外婆,所以每回我都讓他們打,打高興了,就又是一年平平凡凡的日子。”
向羽輕聲問道:“每年這個時候……”
段權苦笑一聲,說道:“每年這個時候是我哥哥母親的忌日。”
向羽哽了一下,再也說不出話。
段權用手掌擦了擦眼睛,說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外婆告訴我一定要忍耐,她說這是我媽媽欠下的債,欠債還債,天經地義,外婆年紀那麼大,還辛辛苦苦陪著我一起還債,可是後來連外婆都不在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家裡,從來沒有覺得我家竟然那麼空。這些年說不恨我爸爸是騙人的,我恨他,可是我也想他,可不管是恨還是想,畢竟我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他就是個念想,可現在,連他也要不在了,到最後,我依舊只是孤零零一個人,我的家裡,只剩下我……”
三個人靜悄悄坐在候車廳裡等待班車,檢票的時候,檢票員好奇地多看了兩眼段權,向羽心裡難受,便伸手牽住了段權的手。
莊揚跟在後頭,視線凝固在他們倆交握的手上,眼角刺痛。
去省城的大巴要走三個小時,段權和向羽坐在一處,莊揚隔著過道坐在他們旁邊,段權一路沒有說話,上了車就閉眼睡覺,向羽時不時摸摸他的額頭,十分擔心他的身體。
莊揚看了一會兒,索性也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
站在省城的汽車站前,天色已經入黑,段權顧不上吃晚飯,著急要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