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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槍林彈雨中一面執行任務一面自保嗎?”莊揚冷笑道:“到底是我覺得荒唐,還是老闆你童話故事看多了?如果能活著,誰願意死去?”
笑老闆笑道:“可是你們有些人不是明明能活著,卻還是死去了嗎?比如你的老三,她不就是自殺的嗎?”
莊揚捏緊拳頭,極力壓抑怒氣,咬牙說道:“請你不要提她,如果知道即使死後還要被你拿來說教,她不會高興的。”
“也是,她那個人過於敏感,偏偏又太心軟了些。”笑老闆笑道。
莊揚一肚子的火氣湧到胸口,被他生生壓下,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要的東西,你到底給不給?”
“答應過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但也要看你能不能拿走。”笑老闆盯著莊揚的臉看了會兒,又看向向羽憂心忡忡的臉,忽然笑道:“我說你為什麼謎題都還沒有解開就要來領獎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莊揚握住向羽的手,沒有說話。
笑老闆笑道:“你想離開組織,以自由人的身份來幫她嗎?怎麼?你以為你離開組織,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就不會算在你頭上了嗎?”
“我沒有這樣想過,”莊揚說道:“我只是想以真正的身份,重新開始做正確的事。”
“我明白了,”笑老闆點點頭,“可是你要明白一點,一旦我批准你從組織退休,你和你的人就不再是甲組成員,就不會得到組織保護,到那個時候,白實吾對你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向羽急道:“可是真真已經死了,繼承人根本不存在,白實吾的任務也該結束了啊。”
“白實吾的任務和莊揚的不一樣,”笑老闆說道:“高奇嘯要的只是繼承人的腦袋,至於是不是真的繼承人,他和外界都不會關心,畢竟,這會兒也沒人能證明死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繼承人。”
向羽心寒道:“你這是非要見血。”
笑老闆搖頭笑道:“你錯了,不是我非要見血,而是我的生意,本來就是活人和死人的生意。”
向羽瞠目結舌,無話可說。
莊揚冷冷說道:“無論離開組織後的下場是怎樣,我都要來領我的東西,笑老闆,言出必行,讓我們走吧。”
笑老闆聳肩無辜笑道:“我前頭就告訴你了,答應給你的東西我自然會給,只不過這東西還要看你能不能自己拿走。”
他的視線瞟向屋後頭的灰布簾子,莊揚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起先只是疑惑,片刻後,整張臉都冷凝起來。
向羽惴惴不安地握緊他的手,猶豫著問道:“怎麼了?”
笑老闆哈哈大笑道:“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友,你們倆在酒店裡舒舒服服睡了一晚,卻沒有想過,為什麼整整一晚,姚錢都沒有再聯絡你們嗎?”
莊揚心頭顫動,他鬆開向羽的手,跨進雜貨店的門檻,幾步衝到那灰布簾子前頭,伸手去撩這滯重的阻礙。
笑老闆的朗笑聲在外頭響起,哈哈哈,哈哈哈。
向羽跟在莊揚身後進入店鋪裡的小房間。
這是一間被隔離的昏暗小屋,房間不過十平米,卻有一半的位置被用來堆放貨物,隔著狹窄的過道,緊靠後頭小木窗子的牆邊安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床上垂下白色的蚊帳,在隱約的白紗中間,莊揚和向羽都看見了一個瘦弱的背影。
“……姚……”莊揚想喊她的名字,卻遲疑地沒有喊出口,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繞過蚊帳,終於看清了坐在窗下的女人。
確實是姚錢,只不過那是一個已經破敗了的姚錢。
向羽站在莊揚身後,也看清了姚錢的樣貌,她低呼一聲,旋即捂住嘴巴,再沒有出聲。
從姚錢出現在文興巷開始,向羽每次見到姚錢,她無一不是衣著整潔裝扮秀麗,整個人清婉地如同大家閨秀一般,即使是在昨夜的戰鬥中,她也是一襲水紅裙子,靚麗如天邊紅霞。
在向羽心中,姚錢一直都是漂亮雅緻的,她從沒像此刻般,破落狼狽地就像路邊垃圾堆裡的布娃娃,她的長髮亂七八糟地鋪在身後,昨晚的紅裙裙襬被扯開了好幾個口子,那件灰色外套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髒兮兮的鉤花白布,最叫人驚駭的是她身上的傷,她的一隻眼已經被白布紮起,下巴上有道駭人的血口子,正滴滴答答往下滲著血珠子,此外,她的手上和腳上也佈滿了傷口。
體無完膚,真正的體無完膚。
“姚錢?”莊揚輕聲喚道:“你這些傷是怎麼回事?是白實吾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