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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淺一面撐著竹筏前進,一面留心著四下的異動,但四野靜寂,瞧不出有什麼不妥。竹筏駛過群山腳下,流水漸趨和緩,日頭也已將兩人身上的溼衣照幹了大半。
再向前行了一陣,水面變得越發開闊。岸邊林影下有一佳人俏立,身姿窈窕、眉目如畫。羌淺抬目便見到了雷音,即刻喜出望外,輕喚聲“小姨”,急忙把竹筏撐向小艇。
雷音妙目緊凝,不待羌淺靠岸已急切地飛身落入竹筏,奔至戚燁身前小心檢視了下他的狀況。
“這裡也不安全,我們要快走。”她並不多做解釋,只從羌淺手中接過竹篙,繼續撐起竹筏沿水域行進。
迎面吹來的風暖得醺人,戚燁卻在垂首低咳。雷音回頭看他一眼,眼中滿是憂慮,凝重道:“當日你們逃走後,曹千流就一直在搜尋你們的下落,我也於暗中跟隨。直至前幾日,我發現他將所有的人馬都駐紮在山背後的深谷中,心下便覺不妙。這些日子來,你們就都躲藏在那山谷中?”
“嗯,那日曹千流放箭射中了我們,我誤打誤撞闖入了峭壁後的幽谷。那幽谷似是前輩高人的隱世居所,這一個多月我們都在谷裡。”羌淺忙答道。
“你們受傷了?!”雷音的聲音一緊。
羌淺正想著應如何作答,戚燁已道:“只是些皮肉傷,沒有大礙。”
“到了船上讓我仔細看看。”雷音手中竹篙不停,不再說些什麼,繼續撐筏行進。
羌淺扶住戚燁的身軀,慌亂的心神仍不能平復,想問他有關司徒空之事,卻見他雙目輕合面容煞白,眉宇暗藏苦楚。她只增擔憂,讓戚燁靠在自己的肩頭,一下子又把這事憋在了心裡。
竹筏急速地繞過綠水青山,過不多時,流水匯入了航道,江邊泊著一艘樓船。
雷音將竹筏撐至船下,這才回眸看了看羌淺:“小姑娘,帶這孩子上船。”
羌淺趕忙道聲“好”,揹負戚燁隨雷音躍上船頭。船艙中隨即奔出一道高大身影,卻是清風寨的蔚翔。蔚翔面露欣喜,向幾人微一抱拳。但看到戚燁蒼白的面容,卻又難抑焦慮。
雷音不多說一字,只與蔚翔使個眼色,蔚翔便飛速返回艙內。而她自己則帶領羌淺與戚燁快步走至客艙,將戚燁安置在床榻上。
“我要瞧瞧這孩子的情況,你先出去吧。”她對羌淺道。
羌淺聽她這樣說,不得不遲疑著點點頭,退出客艙返回廊徑。
這樓船說大不大,內裡裝飾素雅,很是清幽。羌淺焦急在門扉外守著,不經意地望了望四周,只見江水濤濤,樓船已破浪起行。
她聽不見客艙內的動靜,又不知這船是駛向哪裡,在廊徑上踱了幾遭,不自覺走上了船頭甲板。
江上暖風襲人,岸芷汀蘭,一片郁郁青青。羌淺卻對兩岸美景視而不見,心亂如麻地靠在船舷上,直至蔚翔走到身旁,方從混亂的思緒中回神。
蔚翔把那日過後的事一一告知,羌淺才知道清風寨眾人一邊要提防東廠的追擊,一邊還在與雷音一同尋找戚燁和自己的下落。而這樓船此時正沿長江航行,雷音欲取水路避開曹千流阻截。只不過當她問及司徒空時,蔚翔有些訝異,似並不知曉他也牽扯在這事件內。
……
天色很晚時,雷音走出了客艙。她斜目望望夜色,慎重地與羌淺道:“小姑娘,這船走得是長江,過不了幾日就到了鄂贛交界之處,我也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那孩子的身體不妙,我會盡快趕回,還請你一定照看好他。”
“這是當然,即使您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羌淺急道。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又問道:“小姨,我師叔司徒空當是與您相識的吧?那天他出現於曹千流的隊伍中我就很是驚訝,沒想到今天竟又瞧見了他……”
雷音一聲似有若無地輕嘆:“不錯,我是認識了司徒空多年。還記得在一葉島的那夜麼?那個艄公就是由他假扮。後來在小鎮之上,也是他帶給了我曹千流的動向。至於他為何要混入東廠人馬,我倒是不太清楚。”
看著羌淺愕然的樣子,她搖首笑了笑:“晚了,去休息吧。”
……
次日清晨,羌淺起身即發現雷音已悄然離去。江流上往復的船隻漸多,她與清風寨眾人所乘的樓船泯然眾多行船之中,毫不引人注意。
戚燁的氣色沒有好轉的跡象,與她說不到兩句便連連咳喘,而蔚翔等人也都不與她多做交談。樓船就這樣於江面前進,一連幾日都風平浪靜,並未遇到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