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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空中現出星月時,羌淺驅車行上了山徑。岔路迴轉,樹影中隱約呈現出幾座錯落的山居,其間似閃爍著點點火光。
她在山居前停下馬車,匆匆回身車內。戚燁的清軀靠在車內一隅,墨瞳與她相對,臉色仍蒼白,但至少看起來稍微回覆了一些氣力。
透過車窗望向山居,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住的地方。”羌淺努力笑笑,將他的輪椅挪到了車外,又將他扶至了輪椅上。
“山下的鎮子名春風鎮,山坳裡的村子叫桃花村。我與師父在這裡住了很多年,這裡鮮有外人知,應是隱蔽得很。”她的話語間帶著歸家的感動。
戚燁注意到了山居中的燈火:“裡面有人?”
羌淺抬眸,亦有些疑惑:“按理說,是不應該有的。”
可也正是在此時,堂屋內忽然傳出了哈哈大笑的人聲:“回來的感覺真好!”
羌淺一愣,戚燁微怔,這聲音他二人竟都識得。兩人對視一眼,竟不約而同又無可奈何地揚起了唇角——這是盜聖司徒空的聲音。
說起來,盜聖司徒空自詡是羌淺的師叔,卻不承認是戚燁的朋友。
像是察覺了山徑上難得一聞的車馬聲,盜聖先生精瘦的影子大搖大擺自山居內走了出來。看到羌淺,司徒空眯起了眼。但看到戚燁後,他又瞪圓了眼。
“呵,呵呵,呵呵呵。”盜聖先生皮肉顫笑三聲以表見到戚燁的驚訝,卻面對羌淺道,“小師侄,近來可好啊?”
“好……”羌淺張口結舌,“師叔,您怎麼會在這裡?”
“故地重遊,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司徒空諱莫如深地看了看少年男女,晃晃手指,轉過身回到了堂屋中。
戚燁未動,羌淺的手卻已搭上了他輪椅的椅背。
見戚燁沉默,她便推著他一路前行在故里久別的小徑。在門檻處時,她又使了大力令他進入廳堂。
屋子內的桌椅陳設上,皆有一層薄薄的浮灰,這山居確實久未有人居住。
“小師侄,我看灶房裡可是柴米油鹽一應俱全,你是否該去籌備一下晚餐?”司徒空指指身後,擺出了一副長者尊容。
“呃——好……”羌淺不敢違背師叔之令,硬著頭皮下了廚房。
灶間仍保持著師父在世時的模樣,她依稀記得師父在這灶臺旁忙碌的身影。他老人家生平最大的愛好既不是劫富濟貧也不是替天行道,而是躲在灶房內鑽研花式菜餚。
那日裡,師父耗盡平生絕學研究出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佳餚,隨即長笑三聲乘風西去,也算是了了一生夙願。
望著佳餚,羌淺不忍動筷,將它與師父同葬黃土。
在此之後為了找尋記憶並且不把自己餓死,她便下了山,開始了遊蕩江湖的歲月。
“師父,徒兒怕是又要給您丟臉了。”羌淺一張俏臉已被濃煙暈得烏漆墨黑,一邊向灶眼內捅著柴火,一邊悔恨著自己的學藝不精。
☆、第20章 山後的墓
羌淺灰頭土臉地從灶下出來時,油燈蠟燭已全部被司徒空燃起,山居中燈火通明。
還沒走到廳堂,她已聽司徒空似嘲非諷道:“在這兒見面實在意外呀!看來大漠的風沙確實厲害,竟將戚公子一口氣吹來了江南!”
轉到廳堂中,她便見到司徒空的小眼睛射出精光,不懷好意地對戚燁笑道:“我這小師侄的腦子可是不甚靈光,戚公子怎會屈尊與她至此?”
戚燁的墨瞳也對上了司徒空,不動感情道:“盜聖先生向來自命不凡,還不是也認了這師侄。”
“那還不是因為我師兄!是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千方百計覓得了我的行蹤,託我照看下這個丫頭。”司徒空跳起了腳,從一張椅子飛到了另一張椅子。
聽著二人對談,羌淺在一旁呆愣了好一陣,這才萬分尷尬地端著食物走到二人中間,憨然道:“師叔,您多擔待,請用吧。”
面對羌淺花費了許久才折騰出的晚餐,司徒空在訝異地一聲喟嘆後,又是一番品頭論足,簡直感慨得沒完沒了。
而羌淺只有垂頭縮在了角落裡,再不敢輕易出聲。
見戚燁一直在一邊旁觀,司徒空像是自覺沒趣,終於把小鬍子湊近了他,自己換了話題:“戚燁,聽說你也惹上了東廠人馬,這會兒是不得不躲上山來了吧?”
“是又如何?”戚燁靜目反問。
“我就知道這件事定是與你有關!”司徒空轉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