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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眼神一厲,顯然也知道,龍姐很有可能,並不是偶然“撞見”自己動用異能那樣簡單,於是死死盯住了龍姐的眼睛:“龍姐既然如此熟識我們的手段,難不成您也是一名異能者”
龍姐突然讓出了門口的位置,邀請凌陽和羅圖進屋,不置可否地笑道:“管他什麼異不異能者的,也不論你們此來的目的是什麼,既然都是家鄉人,龍姐都得好好招待你們一番,請進吧”
進到屋子裡,龍姐招呼二人分別在兩張塑膠凳上落座,這才轉身去廚房裡沏茶。凌陽在屋子裡四處打量一遍,只見牆體上的白漆已經脫落成一塊一塊的,牆角和棚頂的介面處,不斷凝結出水滴,沿著牆體流淌在地板上。地板已經殘破不堪,被踏壞的地方,隨意用抹布塞住,散發出一股發黴的氣息。
房間很小,大概只有四五十個平方,用板壁間隔開兩間臥室和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客廳裡也鋪設著一張行軍床,看來至少住著三個人,牆上毫無懸念地掛著南朝領袖的畫像,還有一大堆獎狀,用釘子釘在牆上,上面寫著凌陽看不懂的南朝文,整間屋子裡的陳設十分簡陋。
趁著龍姐燒開水的機會,羅圖朝衛生間努了努嘴,凌陽這才注意到,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聲,看來是有人在洗漱,凌陽猜想裡面八成是楚婉儀,於是促狹地溜了過去,眼睛貼在衛生間門的毛玻璃上,剛剛窺探到一個高挑的身影,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了開來。
章畫穿著印滿卡通圖案的棉質厚睡衣,嘴裡叼著牙刷,頭髮溼漉漉的,正刷牙刷得嘴角滿是白沫,帶著一股強烈的薄荷氣息,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一張俏臉差點貼在凌陽的鼻尖上,嘴裡叼著的牙刷柄,正好插進凌陽的鼻孔裡。
凌陽鼻血長流,蹬蹬朝後面退了幾步,正好從章畫的身體,和門框之間的縫隙裡,看見馬桶上坐著的楚婉儀,正睜圓了美麗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嘴巴張成一個無比驚訝的圓形。
伴隨著兩個女人的尖叫聲,龍姐慌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凌陽無意間犯了錯誤,看到了正在上廁所的楚婉儀,驚慌失措,正好撞在肉山一樣的龍姐身上。龍姐手裡正端著一個碩大的鐵皮茶缸,裡面裝著慢慢一下剛剛燒開的熱水,被凌陽衝撞得一個趔趄,開水悉數澆在凌陽的頭頂,把凌陽燙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雙手拼命在頭髮上拍打著,鬼哭狼嚎地滿地亂蹦。
楚婉儀這會兒已經從衛生間裡出來,同龍姐和章畫一起,手忙腳亂地翻找出急救醫藥箱,卻悲哀地發現,急救箱裡空蕩蕩的,只有一包生滿綠毛的消炎藥分,拿起來一看,生產日期還是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從華國進口來的。
章畫見凌陽頭臉和脖頸通紅一片,已經隱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顧不得許多,把藥粉一股腦倒在凌陽的頭上,藥粉過於乾燥,根本難以附著在面板上,章畫只好焦急地喊道:“紗布呢,快用紗布纏住”
龍姐找了半天,紗布沒找到,抹布倒是找到一堆,小心翼翼道:“用這個行不”
“抹布太髒,觸碰到傷口,會交叉感染的”楚婉儀從一間臥室裡冒了出來,臉色紅紅的,手中揮舞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塑膠包裝袋:“還是用這個吧”
三個女人七手八腳地為凌陽包裹好燙傷,凌陽這才消停下來,坐在凳子上不斷吸著涼氣,見到所有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十分古怪,似乎強行忍住笑意,章畫憋笑憋得俏臉通紅,肩膀不住地劇烈顫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差點一頭從凳子上栽倒在地板上。
“你們笑什麼”凌陽摸了摸貼上在自己臉上的“紗布”,輕輕私下一塊,一片潔白的衛生巾赫然在目,凌陽立刻跳了起來,怒道:“你們在我腦袋上貼滿了小護士,讓我出去怎麼見人,快點,給我換成抹布”
羅圖好不容易安撫住凌陽的情緒,只見楚婉儀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個塑膠托盤,把兩杯清茶放在羅圖和凌陽身前,這才轉身問龍姐道:“他們兩個真有趣,是龍姐你的朋友”
龍姐搖搖頭。
楚婉儀又用探尋的目光望向章畫,章畫於是猶疑地看了看凌陽,試探道:“你們倆,是我的,朋友”
凌陽連連點頭,殺雞抹脖子地朝章畫使眼色,章畫才不情不願道:“是,他們是我在華國的同鄉,特意來探視我的。”
楚婉儀見狀,連忙將章畫拉到一邊,小聲道:“那個年紀大一點的男人,看上去倒是個正派人。不過你可要小心那個被開水燙過的,他前幾天在教學樓裡,抓住我瘋言瘋語了半天,眼神賊兮兮的,總是滿臉壞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