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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陽市向縣裡施壓,才能將來自縣裡的壓力化為無形,楚婉儀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虎爺一直隱藏在暗處,不斷地朝恆運扔石頭拋沙子,就算不能把楚婉儀一下子砸死,好歹也要迷住她的眼睛,才能稍解心頭之恨。虎爺接連打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地打給湯圓縣城的各個部門官員,包括消防、稅務、銀行等部門的負責人,一聽說要給恆運公司的楚婉儀添堵,腦袋都搖得撥浪鼓一樣。
稅務局的李局長跟虎爺的關係最好,兩個人整天在一起打麻將,李局長沒少從虎爺那裡贏錢,這會兒終於也不肯再幫虎爺出頭:“老虎啊,風向已經變啦如今恆運新上任的楚經理,簡直是通天的手段,直接靠上了荊陽市委這棵大樹,聽說在省裡也有背景,我們這些縣城裡的小嘍囉實在是無能為力再說了,你知道那個楚經理厲害到什麼程度嗎號稱宇宙刑警的城管大隊,上敢管天,下能管地,比我們稅務牛掰吧,還不是一樣栽在楚經理手裡老弟腰桿太細,支撐不住強出頭啊老虎,聽哥一句勸,好漢不吃眼前虧”
虎爺憤憤地結束通話電話,又撥通了消防隊長的電話,得到的回覆幾乎跟李局長一模一樣,虎爺終於絕望了,眼睛裡射出不屈的光芒,狠狠將手機摔在地上,怒吼道:“這幫子狗砸腫,收錢的時候跟老子稱兄道弟,拍著胸脯保證什麼事都能辦老子剛走了幾天,一個個的就都不認賬了,真是它孃的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虎爺氣咻咻地喘了半天,這才拿起另一部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大聲道:“二狗嗎你老孃在鄉下病了,讓你趕緊回去一趟記得多帶錢啊,做手術要用”
電話的另一端,倉狗正躺在公司集體宿舍的床上,接完電話後一骨碌爬起來,抱住劉大壯的大腿嚎道:“隊長,我鄉下的老孃病得不輕,我想回去看我娘,我娘就我這一個兒子呀”
劉大壯一向鄙夷倉狗的為人,巴不得倉狗立刻滾蛋,滿口答應下來,帶著倉狗去人事部登記假期,順便向楚婉儀求了個情,要為倉狗預支兩個月的工資。楚婉儀早知道倉狗是虎爺的心腹,正琢磨要如何名正言順地將倉狗踢出公司,沒想到倉狗卻主動請纓,立刻欣然批准了兩個月的探親假,而且預支了一個季度的工資獎金和績效,和顏悅色地親自將倉狗送出了公司大門。
倉狗登上了回鄉的客車,剛出縣城,便從車上溜了下來,隨意在道旁攔下一輛計程車,談好價錢後,直奔大學城的方向去了。
技師學院的大門對面,有一棟九十年代修建的三層筒子樓,作為技師學院的家屬樓,始終沒有拆遷。筒子樓的一層被隔成三四十平米一個的小隔間,出租給做小生意的人,開起了拉麵店,麻辣燙,小燒烤和五八元溜炒,吃食便宜實惠,主要消費群體就是附近的學生,生意倒也不錯。
樓房一側有一家燒烤店,掛名老海燒烤。燒烤店的老闆就叫做老海,是一個缺了兩個手指的中年男人。老海胖胖的身材,留著利落的小平頭,說話前先習慣性地笑上兩聲,每逢有學生喝酒到半夜的時候,老海都會免費贈送幾瓶啤酒,或是乾脆烤來一大把不要錢的肉串,所以生意一直很火爆。
老海沒事也愛喝上兩口,但是酒量不高,兩瓶啤酒就能喝得紅頭脹臉,喝到三瓶以上,便會跟店內的學生打成一片,脫下上衣,露出背後猙獰糾纏的九條藍龍,大肆吹噓以前在道兒上混得多麼風光,拳打荊陽,腳踢東港,要不是再一次火併中受了重傷,現在指不定已經衝出亞洲,走向了世界。
學生們當然不會相信老海的信口開河,於是噓聲一片,一齊質疑老海虛幻無邊的地下故事,老海只是嘿嘿一樂,也不辯解,只是自顧自地幹上一杯,嘴裡呢喃著曾經的風光。
技師學院有一個出了名壞學生,整日跟校外的惡棍們混在一起,聽到學生們談論老海故事,不屑一笑:“我聽道兒上的大哥們說,老海以前的確混過幾年,不過後來被社團除名,斬斷兩根手指趕了出來,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哈哈哈哈哈哈,老海在社團裡出了名的膽小如鼠,打架動刀子的時候沒有一次不尿了褲子,紋身的時候,只紋了一半就疼昏了過去,是道兒上出了名的死老鼠,希望他家的肉串不是老鼠肉做的老海,我說得對不對,再上一打啤酒老海”
壞學生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店內所有喝酒聊天的學生們也在一瞬間停止了喧譁,燒烤店裡一下子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只見店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清一色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鋥亮的大頭皮鞋,面色兇狠,一看就是常年在江湖上打滾的人物。
“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