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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偉，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剛剛接到單位的電話，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高軒忽然覺得非常想逃離這個地方。從秦偉的暗示來看，這只是一個偷歡的過程，雙方都不必有什麼負擔，可是高軒知道，一個人這一生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個第一次，有好的第一次，也有壞的第一次，不管哪一種，一旦突破了第一次，那都會是一種誘惑，而秦偉的電話就是一枝妖豔的罌粟花，一旦破了例，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就此走上迷途。
“拷，不是吧？高軒，你可不像個正人君子啊，這麼好的條件不揮霍一下青春就太可惜了。”秦偉還在貧嘴，高軒笑了一聲，“不聊了，我要去洗澡。”
第二天一早，高軒便退了房間，早早地離開了，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高軒發了條簡訊給秦偉，表示謝謝他的好意，並歡迎秦偉有空去秦南找他，看著候車室裡同樣早起等車的親密男女，高軒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與這個時代脫節了，同齡人的想法他居然看不透，這到底是他過於成熟，還是他過於迂腐了呢？
從秦南縣汽車站走出來，高軒有剎那間的茫然，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摸出煙來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燦爛的陽光，高軒不由甩了甩頭，媽的，我就不信，區區一個大棚還能難得到我。
等了幾分鐘還不見農班車出來，高軒索性攔了輛計程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在雨夜中怯怯地向他借錢的向瓊。
第033章 魚與熊掌難兼得
向瓊正在拖地，彷彿覺得有道目光看向自己，抬頭時卻沒有一個人，追出去，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向瓊不由微微笑了一下，就知道是他，只是這個笑容一閃而後便收斂了起來。
高軒只是遠遠地看了向瓊一眼，見她過得挺好，便打消了跟她說話的念頭。
坐在農班車上，高軒的思緒飄得有點遠，他在想，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放著優越的生活不過，偏偏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來受罪，不過在想到向瓊的淒涼身世之後，高軒的心頭一片明亮，自己所要的不正是接觸人生百態嗎？如果自己的生活像秦偉那樣，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人在世上，幾十年匆匆而過，總要留下一些值得回憶的經歷，碌碌無為的人生是殭屍的人生，沒有了靈魂，人生又何談意義？
電話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一個本地的非常陌生的電話，接通電話，便聽到了向瓊的聲音：“高大哥，剛剛是你嗎？”
“向瓊？”高軒倒是沒想到向瓊會打電話過來，“我在單位呢，你還好吧？”
“挺好的。我先掛了。”向瓊似乎有點笑意。
回到村辦公室，高軒倒了杯水，覺得挺無聊的，江陵之行無果而終，他還真不大好意思跟樊梨花談這事，人家說了幫他想想辦法被自己拒絕了，卻是碰了一鼻子灰來，現在再也沒法張口提這事了，看來還得想別的辦法。
抽了幾根悶煙，高軒還真是沒什麼好路子，說起來，可以提供這方面技術的不少，市農委縣農委以及鄉里的農技站，只是高軒來的時間短，人頭並不熟悉，雖然不能對這世道沒信心，但是現實的殘酷高軒已經有所瞭解，沒有哪個人會對陌生人那麼無私。
快中午的時候，居然接到了樊玲這丫頭打來的電話，一說才知道她週一就開學了，所以學校放了一天假，請高軒中午去她家吃飯。
中午吃飯的時候，難免要提到高軒現在所做的事情，樊梨花似乎知道他在江陵會碰壁一樣，也沒問江陵的情況，說過兩天市農科院會到秦南來調研，到時候她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接觸一下。
高軒卻是未置可否，樊梨花的洞察力讓高軒的心裡有些難堪，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下，讓高軒拒絕了外力的幫助，而決意要自己去想辦法。
樊梨花自然明白這個小男人的心思，也不點破，倒是樊玲很好奇地問高軒在幹什麼勾當，讓高軒一頭黑線，這怎麼叫勾當呢？
下午程揚居然來了，他的任命已經下來了，明天會參加最後一次早點名，然後就去新的地方上任了，職務是齊窪鎮組織委員，也算是正式走上領導崗位了。
高軒向他表示了祝賀，程揚的臉上卻是一點喜色都沒有，認可了這個任職，就代表著他與黃鶯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兄弟，選擇了就不要再患得患失了，魚與熊掌兼得的例子並不多，不存在於我們的世界。”高軒笑了笑，“希望你升得更快一點，到時候也能提攜提攜老弟我。”
程揚牽強地笑了笑，道：“聽說你最近承包了一塊地要種大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