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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裡每隔幾米的路燈發出暖橘『色』的光,照亮底下的一片天地,抬頭還能看到盲目的白蛾一次又一次地嘗試飛蛾撲火的熾熱。
兩個人走出秦路遠的視線後幾乎同時舒了一口氣。
藉著暖橘『色』的光,凡一航看到羅薇薇在夜裡也依舊白到發光的手腕,大概是因為燈光的關係,白中還帶著點溫柔。
而那隻手正拉著他的袖子,把他的袖釦拉出了幾道褶皺。
“手。”
凡一航移開視線,冷聲提醒。
羅薇薇意識到自己還拽著凡一航的袖子,立馬跟扔燙手山芋似的鬆開了手,還往旁邊走了半米,跟他隔出了自以為的安全距離。
她停住腳步,指了指前面唯一的岔路口,那也是早上他們碰到的地方。
看著身邊的凡一航,羅薇薇很想問他有沒有看戰書,但怕為了反而會提醒他,只好憋著沒問。
“就那條路,左拐之後再左拐就到了。我先回去了。”羅薇薇決定去宋寧遠家玩幾把遊戲再回去,不想在凡一航身上耽誤太多時間。
當然了,她也不太敢再往他家走。
“等等。”凡一航叫住她,眼睛半眯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家怎麼走?”
羅薇薇心裡幾乎是瞬間“咯噔”了一聲,心跳漏了半拍。
“羅薇薇。”
凡一航上前兩步,羅薇薇就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直到退無可退,她被他『逼』在牆邊,只得被迫跟他對視。
“你……”他說話時的氣息噴在羅薇薇的額頭上,癢癢的,又帶著點『潮』意,讓她想伸手去抓癢。
凡一航的視線很冷。
羅薇薇生平第一次,在一個同齡的異『性』面前感受到了什麼是氣場壓迫。
她心虛地移開視線,知道凡一航那天晚上應該就是看到了她,只是不太確定。
而現在,他確定了。
都怪她心直口快,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給人家指什麼路啊?他又不是智障兒童!
羅薇薇的眼珠子轉啊轉,突然看到了對面的電線杆上有個紅點在亮。
她突然來了勇氣。
既然被發現了,與其等對方質問,索『性』自己承認。
“沒錯!”她點頭:“昨天晚上我是去你家裡了!凡一航,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所以你現在要殺人滅口嗎?我可告訴你!那邊是有監控的!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你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凡一航的額角一陣猛跳。
法律的制裁什麼的,他沒聽懂,但他聽到了那句“你的秘密被我知道了”。
父母因為車禍去世,同樣在車內的他卻活了下來這種事情,算不上什麼秘密,卻也不想成為其他人茶錢飯後的談資。
而現在,這事被羅薇薇知道了。
凡一航的臉『色』有點冷,原本就稜角分明的臉此刻更顯冷峻,彷彿結了冰渣子,能凍死人。
羅薇薇下意識地狠狠嚥了一口唾沫,沒敢跟凡一航對視。
僅僅只是沉默了有兩秒,羅薇薇卻覺得時間慢得跟過了兩個世紀。
而兩個世紀後,凡一航突然伸手,用食指託著她的下顎,大拇指按著,強迫她抬頭。
“那不算秘密,你如果要說出去,隨便你!但我想,我們兩個是一樣的,誰也沒有資格說誰吧?”說完,他鬆開了手,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他們倆,都是家庭不完整的人。
羅薇薇剛才叫那個屋子裡的男主人“叔叔”不是嗎?
凡一航走的很快,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羅薇薇的視線中。
羅薇薇立在原地,表情有點愣。
她……沒聽懂凡一航的話。
什麼叫“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羅薇薇覺得有點生氣。
她怎麼就跟凡一航一樣了?她是信正宗佛教的人,怎麼會跟他一個邪教教徒一樣?
但或許,是她誤會了這話的意思?
可是這話還能有什麼別的意思呢?
羅薇薇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可能需要再分裂一點才能弄懂凡一航的話。
不過她突然想起凡一航說那句話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類似於沉痛的情緒?
她從來沒有在凡一航眼裡看到過這種情緒,但她在鏡子裡見到過。
幾年前,父母鬧離婚談她撫養權,誰都不想帶她的時候,她在鏡子裡見過自己『露』出過那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