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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看出什麼來了沒有?”一直站在向南身邊的劉老,忽然笑著低聲問道。
“這麼多老前輩在這裡,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向南謙遜地一笑,說道,“我到這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向各位老前輩學習請教的。”
“時光回溯”原本沒這麼快結束,只是因為向南在看到王希孟在孤獨中淒涼去世的一幕時,情緒過於激盪,因此被強行打斷,迴歸了現實。
但後續的故事,不用想也可以猜測得到:宋徽宗趙佶在得知王希孟去世的訊息後,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最後將《千里江山圖》賞賜給了蔡京,這才有了蔡京在畫上題跋之事。
13年後,靖康元年(1126年),因金軍南下,宋徽宗禪位給宋欽宗,邊事日緊,蔡京舉家南下,逃避戰亂,途中死於潭州(今湖南長沙)。
靖康元年閏十一月底,金兵再次南下。十二月十五日,東京之戰失利,金軍攻破汴京,金帝廢宋徽宗與子欽宗趙桓為庶人。
金天會八年(宋建炎四年,1130年)七月,金朝又將二帝遷到五國城(今HLJ省YL縣城北舊古城)軟禁。
金天會十三年(宋紹興五年,1135年)四月甲子日,宋徽宗被囚禁了九年之後,終因不堪精神折磨而死於五國城,享年54歲。
這一位不愛江山,只愛丹青的北宋皇帝,最終丟掉了江山,也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不知道,在他被囚禁五國城的這九年時間裡,是否曾想起過那一位天資縱橫、才華橫溢的十八歲少年,王希孟?
向南想到此處,依舊有些心潮澎湃,為王希孟的遭遇而不值。
“你小子盡給我打馬虎眼,不老實!”
劉老呵呵笑著,文物修復這一行人才凋零,能沉得住氣、耐得住寂寞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看到向南這樣又有技術又謙遜的年輕人,他是真心喜歡。
劉老顯然沒發現向南的異樣,又說道,“《千里江山圖》的情況極其複雜,怕是不好修復啊!”
嘖嘖感嘆兩聲,劉老又臉色凝重地看向長案中心的這一幅國寶。
向南也順著劉老的目光看了過去,他親眼看到這一幅《千里江山圖》在王希孟的手中一筆一筆誕生,曾見過它最輝煌的時候,如今變成了眼前這副模樣,心裡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
這畫,的確不好修復。
其一,它的篇幅太過於龐大了,接近12米的長卷畫作,在國內外畫史之中都很罕見,修復難度也是相當之高;
其二,《千里江山圖》很長時間都沒有修復保養過,畫面顏料不斷脫落,在修復過程中,如何固化顏料是重中之重;
最後一點,畫面破損程度太高,需要修補接筆的地方極多,很難把握原作者的立意。
“難!太難了!”
來自寶島中山故宮博物院的齊老盯著《千里江山圖》看了半天,最後搖著頭,從嘴裡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其他幾個專家聞言,也是微微搖頭。
這事兒難是其次,最關鍵的是,這幅畫的地位太高了,意義也是非凡,誰也不敢貿然下手。
這要是修復好了還好,修復壞了,損失了名聲事小,毀了國寶那可就是罪過了。
看到專家們一個個都在搖頭,賈昌道和京城故宮博物院古書畫修復組組長錢昊良面面相覷,嘴角都忍不住泛起了苦笑。
這事兒也確實難。
按道理來說,京城故宮博物院裡頭,古書畫修復專家的水平也是全國頂尖的。
可就像專家們顧慮的那樣,《千里江山圖》太特殊了,不止是作者特殊,它本身的地位也相當特殊。
這可是北宋青綠山水畫的巔峰之作,華夏十大傳世名畫之一!
名頭太響了,誰敢輕易承擔這責任?
賈昌道看了看諸位專家,“咳咳”了兩聲,說道:“這次請各位前輩們出山,就是集思廣益,爭取將這畫給救過來。如果各位前輩都沒有辦法,那這幅畫就真的廢掉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反正這幅畫現在已經這樣了,不修那是不行了。
請各位來就是做這個事的,反正是修也得修,不修也得修,大家看著辦。
長安博物館的黑臉老頭陳老氣得笑了起來:“小賈啊,你現在是越來越潑皮了啊,居然還跟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耍無賴!”
“就是,這小子當初很乖巧的,現在也變得這麼老油條了!”
一個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