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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儒原本計劃,找個機會把喬子清父子送到根據地。

現在他已經改變主意,喬子清可以幫他做醬菜,就算賺不了錢,至少可以保證不虧本。

要不然,這些交換來的蔬菜,會令他虧本。

而喬再生也能幫上忙,早上放羊、挑水、掃地,白天給自己看店,整理貨物。

張曉儒不怕雜貨鋪沒人照顧,隨時都可以離開。

之前張曉儒出門時,會讓母親打理雜貨鋪,但戴氏終於沒讀過書,數目一多就不會處理。

比如說一斤鹽換一斗米,如果有人要換三斤鹽,就得一斗一斗的數才知道。

喬再生則不存在這個問題,他讀過兩年私塾,能寫會算。

唯一可惜的是,他是在飯館當學徒,跟的是做菜的廚師。

而且,跟張曉儒一樣,也沒有滿師。

張曉儒是做過學徒的,知道當學徒的苦,簡直就是不花錢的下人。

不要說挑水做飯,還得洗尿片帶小孩,晚上睡在門口防賊。

師父和家人,對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稍微做得不對,輕則一頓罵,重則一頓打,甚至還不給飯吃。

當然,張曉儒不會把喬再生當學徒看,哪怕他救了喬子清父子,也沒覺得可以挾恩以報。

甚至,他也沒想讓喬再生參加抗日,只是純粹想培養一個雜貨鋪的夥計。

“再生,你去院子裡看看,有人來了說一聲。”

張曉儒看到李國新進來時,對在窯洞裡擺貨的喬再生說。

喬再生連忙放下手裡的活,低垂著頭走了出去。

這些規矩,他還是懂的,張曉儒要跟人談話,自己在這裡礙事。

李國新按照約定的接頭暗語,先問了一句:“有煙嗎?”

張曉儒搖了搖頭,手裡則掏出煙,遞給李國新一支,輕聲說:“沒有。”

李國新接過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這才叼在嘴裡。

張曉儒下意識地拿出火柴,劃燃之後,雙手護著火苗,送到李國新面前。

李國新嗔惱地看了張曉儒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咱們可不興這一套。”

張曉儒甩動手臂,將熄掉的火柴放到櫃檯邊上的簸箕裡,尷笑著說:“習慣了,習慣了。”

李國新詫異地說:“你還蠻講衛生的嘛。”

張曉儒笑了笑:“這些火柴棍,可以用來生火。”

他可以毫不猶豫買幾個饅頭給喬再生吃,但一根火柴棍卻捨不得丟棄。

“你這裡生意越來越好了,剛才是新招的夥計?”

“算是吧。宋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李國新回頭看了看,說:“為下次行動作準備。”

張曉儒眼睛一亮:“準備什麼?”

“打狗!”

“打狗?”

李國新沉吟著說:“上次白晉鐵路的大破擊,獨立營夜間行軍,差點因為狗吠而暴露,上級已經明顯提出‘狗是漢奸’的口號。”

說狗是漢奸,是因為當部隊夜行軍時,一有犬吠,全村的狗都會跟著叫,在晚上能傳出七八里。

大楓樹據點離淘沙村才三里,等於向敵人告密嘛。

上次獨立營夜行軍,經過青樹鎮據點時,引起民了附近村子的狗叫,差點暴露行蹤。

有人要說了,日軍行動,狗也會叫,也會為八路軍報信。

事實卻並非如此,八路軍夜行軍多,日軍夜間一般不敢出動。

日軍進村,群眾跑光,狗也跟著主人逃難。

而八路軍進村,群眾自然不用逃,看家狗聽到動靜,聞到生人會狂吠不止。

因此,狗利於日軍多,對八路軍來說,至少對現階段的抗日隊伍來說,狗是有害的。

張曉儒點了點頭:“上次我們也碰到了狗叫,幸好只有幾個人,沒鬧出太大的動靜。”

上次是關巧芸高興地唱了戲,引起了周圍的狗叫。

李國新緩緩地說:“根據地的狗好辦,群眾覺悟高,為了抗日可以犧牲小我。但敵佔區的狗,就得另想辦法了。”

張曉儒堅定地說:“我來想辦法。”

既然狗的存在,威脅到了部隊的安全,當然要想盡千方百計,把所有的狗都打掉。

根據地的狗還好,敵佔區的狗,真稱得上是“狗漢奸”。

只是,要消滅敵佔區的狗,也不是那麼容易。

農村養狗是有傳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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