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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頓時一驚,發出一片驚惶之聲。那端著野豬的侍從更是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全身抖如篩糠。
凝貓吃東西的動作也頓時滯了一下,呆呆地望著那邊。景瑜呆愣了幾秒,隨即伸手,捂住了凝貓的眼睛,“別看。”
凝貓被捂住眼睛,片刻後只聽到一聲尖刻到不似活人的嘶聲尖叫:“辰王,害我!”
這一聲過後,凝貓感到景瑜捂在自己眼上的手也僵了僵。
凝貓一下伸手拉開景瑜擋著的手,急急地望過去,入眼的一幕卻險些叫她當場作嘔。
前一秒還好端端坐著說笑的燕王此刻雙眼凸出,口鼻嗆血,臉『色』發黑,手指直直地指著慕容北辰,兩眼也瞪著他,面上肌肉扭曲,死得慘烈又血腥。
她快速地把目光移向旁邊的慕容北辰,卻見他面上沒有絲毫異樣,還是那般從容不驚,只是一雙眸子深沉得叫人看不見底,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燕王。
燕王最後那一瞬的尖叫後,眾人發出一聲聲驚慌尖叫,各種目光都投向慕容北辰。
而太叔凌已經蹲在了燕王的屍身前,開始認真檢視。
凝貓心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下意識地抓緊了景瑜的手,禁不住微微顫抖著。
慕容北辰似乎察覺到了凝貓的視線,朝著這邊看來,遠遠的,那緊繃的面上緩緩的勾出一抹和緩的弧度,對著她微微一笑。
看到這個笑,凝貓緊繃的身子這才和緩了下來,稍稍放開了抓著景瑜的手。
“死了。”太叔凌抬眼,對慕容北辰吐出這兩個字。顯然,他說了一句廢話。
順德帝收到訊息,險些沒直接暈過去,趕過來看到這麼一幕,整個人好似一下老了十幾歲,全沒有了之前的虎虎生風。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順德帝暴怒大吼,聲音都是顫抖的。
“皇上請節哀,燕王中毒,已然回天乏術。”
順德帝身子又晃了晃,“怎,怎麼會?方才還好好的!這究竟中的是什麼毒?”
太叔凌微微抿了抿唇,不自覺地看了慕容北辰一眼,“據殿下方才的症狀,這所中之毒,乃是血縷衣。”
這話一出,更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慕容北辰。
血縷衣,毒中之王。而其起源之地,不是旁的,正是北梁,是慕容北辰做了近十年質子的北梁!
方才慕容北辰離燕王最近,燕王吃了他吃剩的野豬肉就口吐白沫地死了,他卻安然無恙。慕容北辰還在北梁呆了將近十年,要弄到血縷衣,易如反掌。
最主要的,人人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的是燕王臨死前的指證,還有那最後一聲吼。
那麼問題來了,誰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