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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心也放了下來。原來鄭芝龍只是想從齊魯搞一些流民,運去大員開荒種地啊。“此事好說。”

登萊別的東西沒有,難民則多的是。

中原於崇禎八年、九年、十年、十一年、十二年、十三年皆有蝗旱,“人相食,草木俱盡,土寇並起”!死人棄孩,盈河塞路。齊魯也不能得好,數十州縣大旱不止,飛蝗如雲。

李自成近兩年為甚能混的風生水起?不是因為李巖紅娘子率軍投效於他,那夫妻才有多少人馬?而是因為偌大的中原饑民遍地,餓殍遍野。

李自成本身名望就不弱,又有在中原名聲響亮的地頭蛇李巖紅娘子襄助,只需要振臂一呼,多的是人相隨。實力眨眼即復!

反倒今年,別地不說,只言齊魯地,是時來運轉還是怎的,今歲旱情已然大有緩解。

而登萊之地靠海,海『潮』起落,海岸上總能撿些吃食。這幾年裡不知道有多少難民湧了過來。雖然有很多已經返鄉,但滯留這裡的難民流民還是數以萬計。

鄭家若要遷運難民流民南下,去開拓大員,那還解了登萊官府的一大難題呢。

這可比他早前設想的要好多了。

登萊之地近渤海,為京師海上門戶,鄭芝龍偏水師了得,曾櫻還真擔心後者瞧上了登萊之地,要在這兒落腳,那一旦有變,對津京可都是一巨大的威脅。

作為大明朝的登萊巡撫,曾櫻是對大明忠心耿耿的,從沒想半道跳船。但在遷運流民難民南下事宜上頭,他卻是一百個配合。這對登萊對大明皆是好事。

三日後,就在蓬萊閣,曾櫻私下裡宴請了登萊兩州知府,登萊總兵等一干人。鄭森作為隨侍晚輩跟著出現在蓬萊閣內。但包括沈廷揚在內的登萊知府、總兵等又豈會真的將鄭森視為小孩子?

不看在曾櫻的面子,也要看在那早已經送到他們府上的厚禮的面子上不是?

“大員位在澎湖東南百里處,方圓與登萊彷彿。距漳、泉止兩日夜程,地廣而腴。西部沿海尤甚。東部則是高山密林,多有生番出沒。我父早年曾遷移閩地難民數萬於島上,立有大小十餘城鎮,至今十餘年,已然大安。”

鄭森說話時候臉『色』有些發紅。

在座的一群人也都微微一笑,子為父隱,很正常麼。

天啟六至七年(1626~1627年),閩南發生嚴重旱災,遍野赤土,許多地方連草根樹皮都被吃盡。

鄭芝龍便利用此機會,自率船隊襲擊閩地漳浦,劫掠金門、中左所(廈門)和粵東靖海、甲子等地,不久又回師八閩,再犯泉州、廈門,襲銅山,陷舊鎮,擊敗金門遊擊盧毓英、八閩總兵官俞諮皋的進剿,縱橫東南海上,聲勢所向披靡,官兵疲於奔命,莫可奈何。奔襲中,鄭芝龍等還招撫了泉州饑民數萬人赴臺拓墾,人給銀三兩,三人給牛一頭,沿海饑民及無業者競往投靠。到現在這些人也在為鄭氏年年繳納著錢糧賦稅。

而且這一舉措還始終在持續。哪怕鄭氏集團對大員的重視已經不復從前,但每年還是有不少移民被送去大員。

“大員膏腴之田多達百萬,今日開墾之數,十中無一。且島南紅『毛』,居心叵測,豢養生番、倭人,往日多有挑釁,時有北上之念。”

“大員與八閩之兩日海路,時我南國之海上屏障也。豈能淪入紅『毛』西夷之手?”

身上流著日本血脈的鄭森用倭人稱呼日本是半點沒有不情願,德川幕府幾次阻撓他母親和弟弟出國,已經在鄭森心中埋下了一根針。那一想起他的母親,就會扎心一樣的痛。

而且這個時代還真有不少日本人跑到了大員,因為大員有野鹿,鹿皮貿易可是一項好買賣,是當時大員對日本的主要輸出物資,在最高峰時候,荷蘭從大員僅輸往日本的鹿皮就達15萬張。因為小鬼子的武士最喜歡用鹿皮製作“陣羽織”。

“紅『毛』雖是遠道而來,然其實力絕不可小視。當日料羅灣一戰,我父已經是傾盡所有,亦只是焚夷夾板鉅艦五隻,奪夷夾板鉅艦一隻。而據學生所知,紅『毛』之國,大小商船數以萬計,可遠洋萬里者不下千艘,盡皆是兩千料以上之鉅艦。更有專職戰艦百多艘……”

中原船舶的計數是指載重,兩千料也就是兩千石。換算做後世公噸的話,也就是一百三十噸還不到。按照載重量與排水量比1:3的估值來計算,兩千料的排水量也就是三百五十噸至四百噸間。

如此大艦,已經是如今中國可建造的最大海船了。而歷經了當初吳橋兵『亂』後的登萊,其水城內怕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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